「葉卡?」大皇女的名字。
沒有回應。
「埃利諾?」二皇子的名字。
沒有回應。
「諾伊?」三皇女的名字。
沒有回應。
「艾薩克?」四皇子的名字。
沒有回應。
尼祿想了一會兒。
頓了頓,他又說:「父王呢?卡拉古·奧古斯都·卡厄西斯?有印象嗎?」
直到這個名字出口,老狼騎死水一般的眼眸中,才微微有了波瀾。
……是父王的狼騎。
尼祿的手指攥緊又鬆開。
他可以在戰場大開殺戒,也曾把叛黨吊在太陽宮門放血,但絕對不擅長應對所有來自過去的人和事。
對他而言,生命就像被撕裂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是像夢境一樣柔軟飄忽的薔薇色,另一部分則是鉛灰的,尤鐵一般冷酷而凝重,上面絲絲縷縷淌下來的,全部都是鮮血和淚水。
他在鉛灰的那部分,已經停留得太久了。
以致於有時真的會認為,那段薔薇色的歲月,只是一場迷夢,是自己給自己的一個妄想。
於是,當迷夢中走出活人,他簡直像一個孩童一樣手足無措。
尼祿笨拙地說:「已經沒事了。我會把你帶回帝國,好好休養。」
在單間過道巡視的隨艦醫官,恰好走到這一排,看見皇帝在跟一個角鬥士輕聲說話。
他本想行個禮就趕快走開,但聽見少年溫存的說話聲,醫官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謹慎靠近那群殺氣騰騰的狼騎。
他小聲道:「陛下,這位傷員的大腦分析結果已經出來了,您想看看嗎?」
見有外人過來,皇帝又變得冷淡:「好。」
他面前懸空出現了一個光屏,上面顯示一顆正在轉動的半透明大腦,其中還有密密麻麻的分布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