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手上還抱著尼祿, 他差點左右開弓, 用能把牙齒都打落的力度,狠狠給自己幾個耳光!
……他到底在幹什麼?!
在審判庭被鞭子抽成那樣也就算了……現在可是尼祿重傷,情勢最危急的時刻!
到底是多不堪的人,才會連這種時候都忍不住心猿意馬?
阿撒迦用力抿住唇角,冷酷的眉眼間,閃過一絲激烈的懊惱。
他不由加快了腳步,不去看尼祿此刻的模樣,也不去感受掌心傳來的熱度;
他甚至把呼吸都屏住,臉憋得通紅,只為了不去嗅聞繚繞身周的薔薇信息素,拼命往自己墜入的洞窟方向衝刺。
「……阿列克謝,慢一些……」
尼祿受不住這樣顛簸,唇間又咳出一點血沫來。
抱著他的人猛地一頓,腳步立刻變得輕緩許多。
尼祿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潰散。
他心知自己傷勢很重,若是換作正常人,會立刻因劇痛而休克昏迷。
但自從離開那個水潭,傷處的麻痹鈍重感開始消散,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種讓人抓狂的情熱——正是聖子令人哭笑不得的特異能力。
他本能地抬起手,想去抓白狼騎肩後的披風,讓騎士注意自己的異狀。
但指尖觸及的,並不是厚實的披風——而是岩石般堅硬炙熱的背肌。
在被尼祿的手指碰到時,有一瞬間,男人渾身都僵住了。
但他還是沒吭聲,只抱著人悶頭趕路。
憑藉自己留下的氣味和記憶力,阿撒迦迅速找回當時墜入的洞窟位置。
短暫的喜悅過後,他突然微微皺起眉。
當他為了找尼祿而墜入地底時,身上佩戴的通訊器,就莫名跟外界斷開了聯繫。
要知道,那是帝國權杖專配的超高精度戰術通訊器。即便被直接丟棄在深海或外太空,它都能頑強地發出訊號,讓帝國準確判斷信標位置。
而現在,他將面臨一個嚴峻的問題。
……怎麼把尼祿帶出去?
阿撒迦舉目四望。
這裡是地底神秘甬道的坍塌部分,四周都是斑駁的金屬牆壁和廢棄導線,甬道頂部是他墜入的洞窟,洞壁是剛開鑿出的新鮮岩石和泥土。
換作是作戰任務,他會先堆積雜物,爬上甬道頂部,再雙手雙腳支撐洞壁,用軍刀和導線擰成的繩索當安全繩,就這樣硬爬到索降裝置的高度。
他有蟲血體質,就算爬到一半不慎墜落,也不過就是休息幾分鐘,拍拍土起身重來的事。
但如果需要帶上尼祿,他的壓力就會升維式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