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表皮、神經和骨骼都近乎百分百還原人體,除去腔內沒有血液流動以外,其餘基本與人類的軀體沒有差異。
王都科學院和赫卡軍科局在完全評估過後,都表示以他們當前的科技水平,根本無法保證活體組織如此長時間存活。
「誰給你提供了二殿下的活體組織樣本?誰又為你植入了嵌合體工程?」
「當然是我真正效忠的主人,騎士閣下。」
視頻里,葉斯廷的目光從窗外轉回。
他那雙綠瑩瑩的狐狸眼背著光,透出全然的幽冷來,「帝國功勳貴族——魯鉑特·格雷厄姆。」
「……他聲稱自己是叛首魯鉑特當年秘密培養的皇室奸細。」
魯鉑特給尼祿帶來的創傷極其深重,時至今日,騎士在說出這個名字時,仍克制不住憎惡地咬緊牙關。
「魯鉑特從皇家醫學院得到了二皇子殿下的活體組織樣本,並植入在一名被收養的身體中。待太陽宮政變結束,魯鉑特本想將他作為皇室假冒的傀儡,用以控制屬於皇室的軍隊。但據案犯供述,政變當夜出了差錯,導致本該隱瞞的二殿下死訊被擴散,而本該被魯鉑特處死的您逃出生天。」
「……計劃被擱置,我當時也太年輕,害怕自己被牽扯過深,就逃了。」
視頻里,葉斯廷的語調和語速,都比白狼騎來得更輕鬆隨意,像是在說一樁與自己無關的事。
「誰知道會在境內遇到時空亂流呢?費勁周折,時隔多年,我才得以返回我的誕生之地。結果回來時撞大運,所有人都傳卡厄西斯皇室最後的血脈斷絕。既然我有冒充皇室成員的條件,為什麼不賭一把試試?
「後來你們都知道了。結果皇帝陛下根本沒死,還直接幹掉了提圖斯·勞德,占據了勞德家族全部領星。你覺得我當時能怎麼辦?我既不能回王都,不然肯定會被查出是假的;又不能就此退出,否則會被貴族追殺到宇宙盡頭呢。結果我只能硬著頭皮往下演,至少被亂流拋到星盜領地時,我就已經習慣靠坑蒙拐騙活下去了。
「而那群該死的貴族飯桶……事到臨頭,卻畏首畏尾,連攻打赫卡這一步都不敢邁出。總而言之,一番極其粗暴的內訌和爭執,或許俗稱的『狗咬狗』過後——」
葉斯廷攤了攤手,「就演變成您所看到的局面了,騎士閣下。」
尼祿盯著視頻里略顯輕浮的青年,沉默思忖。
「你認為他的供詞可信度是多少,阿列克謝?」他突然問。
「可……可信度?」
白狼騎愣了愣。
從他在視頻里始終冷硬的語氣看來,他似乎從未懷疑過這番供詞的真實性——
畢竟在尼祿的統治下,極少有人會選擇與魯鉑特沾上關係。
因為那意味著,自己的腦袋也將被掛上審判庭。
「我估摸在30%左右。」尼祿說,「故事大致可以圓上,但部分細節經不起推敲。第一,自巴薩大帝時期出現克隆皇女的重大醜聞後,卡厄西斯家族不再在任何基因庫留存自己的細胞組織,又授予狼騎軍團對皇家醫學院的絕對監察權,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拿到卡厄西斯家族的細胞樣本,除非狼騎和皇家醫學院內部同時出現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