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類蟲群生物警戒系統,已經在尼祿的敦促下朝邊境外鋪設了幾萬宙里……
直到整個帝國被那「東西」吞沒,帝國軍隊都未必能明白髮生了什麼!
「當然要稟報陛下……不過維娜, 你好像出了很多汗, 你沒事嗎?」
一些正盯著光屏看的科學官, 像被驚醒一般, 移開視線, 看向自己濕漉漉的手心。
但另一些並沒有來得及動作。
他們只是筆直地盯著光屏里空無一物的宙域,心跳愈發短促,皮膚上也滲出細汗來。
明明什麼都看不見, 明明早已習慣帝國邊境無垠的黑暗, 但那一片正被虛浮急速逃離的宙域,總感覺比普通宙域還要黑上太多。
黑暗裡隱藏著濃烈的邪惡氣息, 某種存在驀地移來目光, 不懷好意地窺探他們的靈魂。
「餵……」有人拍他們肩膀,換來一聲非同尋常的驚叫, 倒把拍肩的人嚇了一跳。
不知怎麼回事。
當意識到黑暗裡的潛伏者時, 研究所的氣氛開始變得異常。
為了將生物傳感警戒網絡鋪設到更遠的地方, 這個臨時哨站本就離未知生物的發現地點很近,離作為故鄉的帝國卻相較遙遠。
在等待皇帝接見的時間裡,一些科學官在哨站內來回逡巡,但卻一聲不吭;
一些在角落焦灼地啃著自己的指甲;
一些在畫紙上胡亂塗畫,白紙上卻只有一團麻線般的黑暗,以及用力過猛導致的破裂。
而這種詭異的不安氛圍,隨著銀髮皇帝出現在光幕上,驀地被衝散了許多。
「陛下……!」
負責聯絡的科學官,聲音甚至微微帶著哭腔。
「——很抱歉。我被一些政務耽擱了。」
光屏背景是皇帝的書房。
尼祿坐在書桌後,雪白的手指交搭著,上半身是黑色的帝國軍裝——是他平常穿在王袍下的那一件。
他的臉頰似乎比平時要紅潤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從訓練場回來。
凜冽的紅瞳穿過量子通訊,沉穩看進每個人眼中。
「我看了前哨研究所提交的報告。」
他將手邊的筆記光屏移過來,姿態一如既往淡定,沒有人能聽出那一絲嘶啞喘意。
「不可見,無生命跡象,無法判斷是否對帝國懷有惡意。除了宇宙微生物虛浮,帝國的所有警戒系統,都未對它作出反應。根據行動軌跡和速度計算,約在40天後正式抵達帝國。」
「是的,陛下。您總結得意簡言賅……」
聯絡官訥訥說,
「其實也可以考慮為未知的宇宙自然現象……類似,異次元風暴之類的。或許我們急著向您稟報,其實有點大題小做……」
駐紮在帝國境外的科研前哨,本就要面臨許許多多古怪的未勘探現象。帝國像他們這樣的科研哨站數量龐大,平時有什麼情況,多是層層上報給王都,再根據重要程度呈至御前議會。
但一種不知名的恐慌情緒在裹挾他們。
發現未知生物時,前哨全體科學官以一種空前激烈的態度,要求必須直接面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