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军里有大量畜力,包括日常耕地里也离不开骡马牛等牲口,于是皮鞭就成了须臾不可离的法宝。这些赶牲口的鞭子既长又粗,即使是这些人,也舍不得真把它往牲口身上抽,最多是在天上打几个响鞭用做恐吓,便已是极限。几个喽罗把柳长安捆在树上,花弄影手上提了鞭子来到柳长安面前,冷笑道:“柳公子,对不住了。我本来说晚上再去招呼你的,现在提前到晌午,这就算是加餐好了。”
柳长安微微一笑,“只要花头领自己不嫌累就好了。其实我要提个建议,你穿的衣服不对,现在你该穿一身皮衣皮裤,不过这靴子倒是没问题……”
啪!
花弄影虽然听不懂柳长安话里的意思,但是看他那满面带笑的表情,心里就觉得不欢喜,手上皮鞭如同怒龙般挥出。这种赶牛用的鞭子即便是在普通人手里,也能发挥出让人畏惧的威力,落到技击高手手上,就更成了利器。一鞭甩出,隐含风雷,那名白衣教徒只听到皮鞭破空之声,就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仿佛这鞭子不是抽向柳长安而是抽向他一样。
皮鞭重重地落在柳长安身上,带起了几片衣袂以及一块皮肉。不管武艺怎么修炼,人总是血肉之躯,更何况柳长安本身,也不能算是锤炼筋骨皮的武者,开了气窍之后,对于棍棒一类钝器打击的抵抗力上升,但是说到皮鞭就没什么办法。
在一声惨叫中,身上已经见了血,花弄影出手又快,鞭落即起,又一记鞭子落在身上,带起一道新的血痕。自从在万年县被苗青松抽了鞭子后,柳长安就不曾再挨过打,而这次的疼痛又比苗青松那次犹有过之。毕竟苗只是个牢子,而花弄影却是真正的技击中人,即便是修为深厚的武者在她面前都未必能保持硬气,何况一个文士。
一声声惨叫中,皮鞭带起一道又一道血痕,频繁制造着痛苦与伤痛。那名白衣教徒能够成为反贼中的头目,自身并非善男信女。可是看着一个玉树临风的书生,在极短时间内就被抽的血肉模糊,依旧心惊胆战,心里的不满,已经大为减弱,取而代之的,则是对花弄影这么个看上去柔弱无比大家闺秀般美人的深深惧怕。
一连十几鞭子过去,柳长安的头已经歪向一边,花弄影探了探鼻息,随即吩咐道:“取凉水,把他泼醒。”
一名女兵这时忍不住道:“三当家,你到底要打多少,是不是要打死他才算啊?”
“打死?便宜他了!让他死的这么痛快,就失去了意义。我从今天起,每天抽足他二十鞭,算是对他的小惩大戒。在平遥,他打人板子的时候多了,现在该鞭子,也是他的报应!贵使,您看这情景,也该满意了吧?”
那名白衣教徒点点头,却不敢再看花弄影的脸,“是……花当家果然对圣教一片忠心,小人可以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