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叫陆羽。”少女说道,“你可还要罚他吗?”此时见父亲也将眼睛斜了过来。忙说:“原想是罚他的,念着情分,轻轻放过吧,可是这鹰却不敢再让他管了。让他回去当趟子手吧。”
周廷质不由得沉吟了一下“小四,你年纪也不小了。我曾经多次说过,咱们家的镖局和旁人家的不同,咱家的镖局是老祖领着一帮军中的兄弟创办的。论交情武艺,未必及得上的上江湖上的好手。但是能立足,靠的却是军中的兄弟之情,袍泽之义。传到今日,到我手上,没能坠了祖宗的威名,靠的便是这一点。你们没有生在军中,也没去军中历练。所以不太明白这种袍泽之义。我把你大哥送去军中,除了让他奔个前程之外,更多的是让他体会体会什么叫袍泽之义,对的镖局兄弟要宽厚。规矩要有,但是不能小题大做。此番做法不太妥当。不可因为一头牲畜,坏了镖局中的情谊。”
邢夫人说道,“还是老爷说的对。乖囡呀!你可要好好的跟老爷好好学。”
这时年长一些的李夫人似乎面有不豫之色。“小四这也是心疼那个东西,气迷了心。这不,事后将那个叫陆羽的喊了来,好言安抚了一顿。虽说不让他管这个,但是还是给他好好地安排了,让他去当趟子手也不会耽误他的前程,说不得还有一个更好的前程的。听到夫人如此回,周廷质问“听说,那个叫陆羽的还病了?”夫人忙回到:“是呀,是呀。小四还去看了他好几次了,可不敢忘了老爷的教诲。老爷说道。“没学会祖上驯鹰的本领,还要埋怨别人,小四就是少了历练,你回护的太多了。”话不投机,晚饭似乎进行得更加沉闷了。此时一名下人急匆匆的进了院落,到了廊下,却不敢进来。总管眼尖,看到了之后走了过去。那人在总管的耳边低语了几声,管家打发他出去。急急到了老爷近前,“军中来人了。”周老爷脸色一怔,放下酒杯对桌上几个人说道,“你们吃吧,我有些事情。”径直出了花厅。
月到中天,几人嘴中所说的陆羽,睁开了眼睛。
眼中所见是陌生的摆设。一股难闻的汗味儿,加上仿佛发霉的恶臭,还有中药味儿,混合起来的气息直冲大脑。身上乏力,衣服被褥,似乎黏糊糊的粘在了身体上。
可是这些都没有打扰陆羽,呆呆地望着房梁。明明很熟悉,又有一种久远的疏离。病中,迷糊了不知道几天。这几天做了许多的梦。
梦,是支离破碎的。梦中的片段,自己以旁观者的角度,仿若看彩戏一般看过了一生。是以另一个人的角度过了一生。那个世界,光怪陆离。一个人,从少年到中年的成长,似乎非常的圆满。另一段,一个不知什么的世界,自己似乎撞入了一个气泡。进入气泡之后,危险的天雷追杀而来,可自己不能控制身体,每一次被天雷碰撞,自己仿若受到巨大的伤害。前面似乎有一只飞行的鹰。这鹰的身上,似乎自己可以躲一躲。另一个片段。自己仿佛进入了神鹰的身体。紧跟着天雷也来了。这神鹰被天雷入体之后变得十分的亢奋。从前鹰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个少年。现在回想起来这少年不就是自己吗?紧接着就是自己熟悉的画面了。在梦中,自己从神鹰躯体中出来,来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紧接,自己也产生了变化,梦中的片段到此为止。
挣扎着起身,身上乏力,但是比起生病,身上似乎轻快了许多。挣扎着挪下地来,坐到屋中的条凳上。
缓缓推开窗,湿润的空气流动进来,冲淡了难闻的气味,也清醒了许多。自己分不清是庄周梦蝶,还是那个梦中世界所说的穿越,抬头望向窗外的明月。不禁叹道“今夕是何年?”
然后,不速之客打断了陆羽的望月怀古,一对黑影无声无息飘落院中。看到黑影的一刻,两双精光四射的眼睛,透过窗户也看到了陆羽,目光碰到一处。两个来客对望一眼,向着陆羽飘来,陆羽呆住了。
黑影太快,来不及说出解释词语。看着来人冷漠的目光与动作,陆羽还是确定了一件事,自己仍旧是自己,那个走霉运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