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電話也不接。
——不會吧……不可能啊,我們也沒見過她氣成這樣,類似的話我開玩笑說過好幾次,她只是沖我撅撅嘴就完事了。
連溪一頭霧水,也不敢妄下結論。
仍沒有一絲頭緒。
後來,夏千枝再次接到連溪的電話時,得到的卻只有壞消息與同情。
連溪說,俞秋棠一聽這個話題就瘋狂打岔,說什麼也不再提一句,根本就沒辦法從中套出任何話。回消息更不可能了,俞秋棠再怎麼樣也是個成年人,誰也不能按著她的手強迫她回消息。
——幫不了你了,抱歉,不知道她發的什麼瘋。
最後一次通電話時,連溪的語氣很難過。
而聽到這句話的夏千枝更難過。
她想到了OPL那段日子,俞秋棠逐漸禮貌的疏遠。難道她早就開始討厭自己了嗎?難道這是早有預謀的斷交嗎?
究竟是哪裡出錯了?
莫名其妙。
夏千枝很委屈,但怎麼也發泄不出來,只能靜靜地靠在窗邊流淚。淚是熱的,但滑落在臉頰上時又馬上變冷。
涼涼的,像某人皮膚的觸感;而一想到這裡,她便越發難過。
那一天起,天是昏黃的,記憶是黑色的。幹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打遊戲時都會發呆。唯一的好處便是食慾持續下降,無需控制便一點饞意都沒有。
夏千枝給池卿打電話,但池卿哭得比自己還要傷心。給柳宛宛打電話,但柳少也正跟女朋友吵得不可開交,脾氣跟進入更年期般暴躁,說著說著也差點嚎啕大哭。
今年是四人組的煞氣年。
俞秋棠的電話與回信終究也沒等來。
整個八月,她只等來過一個電話。
「小夏,是吧?」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低沉的中年男聲。
夏千枝愣了一瞬,然後立刻反應過來是何人。牟志明,牟辰楊他爸,也就是「新時代聲音」坐在第一排並看上了自己的那個領導。
「牟部長好。」夏千枝下意識低下頭後,才意識到現在在打電話不用低頭。
「你跟我兒子怎麼樣了?」
「很抱歉,不太合適。」
「啊?沒再多見幾次?」語氣逐漸不悅。
「還沒有。」
可怕的沉默。
心砰砰跳著,一想到電話那頭的人物的身份,冷汗就會滲出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