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回家嗎?
——幹嘛?
——我經常在路上看見你,順路。
——嗯?好啊。
那時的大部分女生都視自己為女性公敵,比長相清純還水性楊花的池卿更甚。不僅搶男生還搶女生,柳宛宛的迷妹們更對自己恨得咬牙切齒。
——她們怎麼這麼討厭你。
——誰知道,可能覺得我會搶她們的男朋友吧。
柳宛宛搖頭。
——真是的,明明你比池卿那傢伙老實得多。
——隨她們便,反正高中才三年。
一個細節閃過腦海。
聽到那句話的柳宛宛單手擰開礦泉水的瓶蓋,在烈日下咕嘟咕嘟地灌水。她的臉頰很紅,但又不像是被曬的。
——是啊……才三年。你不會覺得太短了嗎?
夏千枝想起了更多。一模過後那難過的神情,畢業時單獨拿出一套校服讓自己一個人在上面簽名的神情,在遠處注視著自己欲言又止的神情。
而也就是那一個個小到不能再小的細節,讓青春的片段無比溫柔。
懂了,可惜懂得太晚。
夏千枝忽然覺得很對不起高中時期的那個帥氣瀟灑又有點傻乎乎的柳少。
可再轉念一想,當時的柳少也不夠勇敢不是麼?如果像俞秋棠一樣,上來單膝跪地拿個戒指結結巴巴地吐字,那可就沒有誤會的餘地了。
夏千枝看向正對著麻將認真思考的俞秋棠,好像一無所知,又好像全都知道只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謝謝你。
她在心裡默默說出這句話。
又一局麻將結束。
池卿的嘴角勾起一抹疲憊的微笑,她好像想起了大洋彼岸的那人。
「點咖啡吧?」池卿提議道。好像是想Hiro了,也像是想借咖啡提起低落的精神。
柳宛宛挑眉:「快晚上了喝什麼咖啡,有病。」
「就說喝不喝!」
「喝。」
池卿照常先問貴客:「俞老闆先點,想喝什麼?」
「普通的拿鐵就行,我受不了苦味兒。」俞秋棠很禮貌地回答。
點好後,池卿轉頭看向兩位閨蜜:「你們呢?」
「美式。」柳宛宛和夏千枝異口同聲。
「真沒品位,美式那麼苦有什麼好。」池卿嗤之以鼻。「看看我和俞老闆多有品位,拿鐵才是永遠的神好嗎。」
「那Hiro呢?」柳宛宛憋笑。
「她也喝拿鐵啊,」池卿眼神開始閃爍,「反正都比你們有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