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一起很長時間過後,也很難相信這個一米六出頭小鳥依人的女子是個肌肉線條分明的健身狂魔。
「走啊。」夏千枝回頭笑笑。
俞秋棠這才回過神來,提上自己的小行李箱快步跟了上去。
到家後,兩人分別在兩個小房間內收拾東西。她們早就有了這樣一種默契:東西放到兩個房間互不干擾,但晚上睡覺一起睡。
夏千枝拉開行李箱,將裡面的衣服掛到衣櫃中。
一切都沒有變化。
雖然房間的面積很小,但因沒有過多的裝飾品而現得很空。被褥疊成豆腐塊,一絲凌亂的痕跡都沒有。唯有小白狗孟德閒得無聊跑過來,跳上床看自己收拾時,把床單弄皺了些許。
收拾完畢。
環顧四周時,夏千枝看到這間次臥的書桌上靜靜躺著一個牛皮紙信封,很突兀。
「這是什麼?」她探出臥室的門,看向早就收拾好在茶几旁泡茶的俞秋棠。
「什麼?」俞秋棠沒明白這個問題,小跑過來。
夏千枝指指書桌上的物件:「這個信封。」
俞秋棠愣了一瞬,乾巴巴笑道:「這是爺爺給我留的信,一直沒拆呢還。」
「是沒時間拆,還是不敢拆?」夏千枝皺眉。在俞秋棠以前的講述中,她能感覺出來,「爺爺」這個人物好像一直是一個心結般的存在。
俞秋棠沒有回答,只是眨眼的表情很心虛。那表情好像在說,好吧我是膽小鬼。
但總逃避也不是事,兩人都深深知道這一點。
於是,夏千枝輕聲道:「如果我在你旁邊,你會好受些麼?」
「會。」
夏千枝捧住她的臉頰,親了一口,手指攀上她的髮絲。
「你難過了,直接進我懷裡就好。」
在愛的力量面前無所畏懼。
俞秋棠的手指拈起那信封,注視片刻。她最後用詢問的眼神看看愛人,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一鼓作氣拆開了信封,並將其中的信紙展開。
信封內好像還有什麼東西,但還是先看信上的內容要緊。
上面筆跡大氣磅礴,確信是出自書香世家的長者之手。
【棠:
你爺爺先走一步了,勿念。
鳳簫館已經賣掉了吧。不用擔心,這是早有預料的結果,我本來也覺得鳳簫館沒必要再存在了。
其一,當今年輕一代盛行浮躁之風,私人戲班實在難以支撐。你一天天奔忙於家和鳳簫館之間,結果與付出不成正比,身體也弄垮了,算了吧。若真喜歡館後那顆茶樹,捨不得,讓人幫你挖走種家裡也挺好。
其二,鳳簫館限制了你。其實之後我也思考了許久,京劇是一個成就人的東西,而不是拖累人的東西。你是一個主意很大而且很不安生的孩子,我知道的,拿著鳳簫館的錢,去好好地做你所愛。想改去程派就去改,想唱老生就唱,你去唱那什麼rap我也不攔你。你天資聰穎,什麼都一學就會,多學學也沒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