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在外邊說什麼,江之晏不知,也從不去過問父子倆的事情。
一邊掰著指頭數著容晨要走的時候,一邊做兔子燈。
臨行前十天,三軍待發,江之晏的兔子燈也堪堪做好。
滿心歡喜的提著兔子燈去找容晨時,正見一位身著白衣孝服,一身簡易甲冑,綁著高馬尾的女子從書房出來。
張瑛見是小夫人,拱手請安後才匆匆離開。
「是女子?」雖說打扮稍微中性,但小笨蛋還是能看出這是位女子。
江之晏滿心疑慮,提著兔子燈走進去,「夫君。」
「夫人,兔子燈做好了?」容晨放下手裡的狼毫筆站起身來,繞過書案去牽小夫人,「倒是不錯。」
「夫君,方才我在外看有位穿甲冑的女子,好生英氣啊。」小笨蛋忍不住回頭望,可人家早就走了。
「那是副校張瑛。」容晨看小夫人這樣詫異,倒也猜出三分,「她是女子,女子能從軍,夫人奇怪?」
「嗯。」小笨蛋其實不太懂。
容晨細心解釋,「女子一腔熱血,保家衛國的心與男子是一樣的。有何不同?既然並無不同,那就一樣能用。」
江之晏搖搖頭,「我不明白。」
「夫人,首先他們是一個人,只有人才會分男女。既然都是人,又有何不同?雖說女子多柔美,但也有例外,比如手段奇高的張瑛。男子多力壯,但也有例外,比如柔美溫和的夫人。」
容晨認為,男子可入內院當妻籌謀,女子就能上戰場殺敵,大雍朝有女官,雖說不多。但在容晨的治理下,女官數量已遠超從前。
只有喜不喜歡,和適不適合,哪有男女之分。
「嗯,我只是不曾想到,這裡到沒有那麼嚴重。」
從前的時候,江之晏看的太多的對立,容晨這樣的說法倒是很新穎。不說男女,只說合不合適,喜不喜歡。
看小夫人聽進去,容晨笑著接過兔子燈。
張瑛的兒子是被羯蠻殺害的,在母親面前殺害她的兒子,這樣的恨,她又怎會心慈手軟?都說婦人之仁,但也有一句最毒婦人心不是嗎?只看你怎麼用罷了。
「好看嗎夫君?」江之晏顯擺兔子燈籠,「你看,是不是很可愛?」
「是可愛,和夫人抱的那一隻一模一樣。」眼尖的容晨一眼就看出,提著燈籠先放到一邊,牽著小夫人來到書案前,「夫人,為夫要教夫人認兩個字。」
「啊?」我認識啊。
「這個讀甚。」容晨指著其中一個字,解釋道,「這字乃是很,許多十分的意思。」
「嗷嗷!」江之晏點點頭,倒也沒問夫君怎麼要說這話。
容晨又指著另外一個字,「這個讀念,思念想念的意思。合在一起便是十分想念,很思念。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