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後,江之晏這才蹭的從矮榻上站起來,快跑去拿信。
等看完信,就心滿意足了。
「夫君也不知何時回來。」江之晏將兩張信紙,細心的展平,撫平每一段褶皺。做完這一切後,才心滿意足的放進箱子裡。
這箱子裡面堆滿思念,是容晨的也是江之晏的。
等做完這一切,江之晏才鬆口。轉頭看向窗外已經抽條的綠芽,輕聲囑咐道,「你們要長慢點,這樣夫君回來才能看到你們剛出來的樣子。」
青綠的芽,含苞的花,這些都是春色。
春色熱鬧,他想讓夫君一起看熱鬧。
但說來也怪,三月末時,容晨一日一封的信卻遲到了。
「夫君已經三日沒送信來了。」江之晏斜倚在門框上,望著窗外燕子銜柳,牡丹墜露。
這三日他一直安慰自己:是容晨太忙,行軍打仗哪裡有不忙的。或許是追擊,或許是其他事情,他沒辦法一直寫信,一來定還是滿滿一頁。
「夫人。」醒花看了心疼,「這些日子您又吃不好,前些日子瘦的還沒補回來,還是要多吃一些。」
「夫君在邊塞苦寒之地打仗,還有那些將士,都是很辛苦的。而我日子清閒,只是望著不遠處盼著他們回來。」
江之晏突然想起什麼,轉頭跟醒花說,「你,你拿些佛經來我抄抄,也算是給他們祈福。」
他也沒辦法做什麼,還不如抄寫佛經祈福。
「哎。」
三日不曾送信,確實是因邊疆戰事膠著。
這是容晨到戰場一月後,第一次傳來戰敗的消息。
奇怪的是,羯蠻像是提前知道容晨增援全南縣的事情,在路上將容晨的軍隊打得猝不及防,損失慘重。
也正因為此時,小容大人在朝上動了大怒開始徹查朝堂中的細作,才不過兩日就抓住兩人。
一位是兵部郎中,一位是戶部的一個管事。
位不高,但需要做什麼決定這些人一定會知道。
遠在深宮的皇帝聽說人被抓心一下被提起來,但還好容晨接下來的動向已經發出去,容晨一定會死在北疆。
一想到容晨會死,小皇帝的心松泛起來,「只要容晨死就好了,只要他死就一切都會好的。」
小皇帝被囚禁在偏殿裡,這個地方他待了十年,整整十年。但從未覺得這如同籠子的偏殿如此順眼。
「容晨要死了,那就好啊!那就太好了!」
小皇帝蜷縮在地上,一邊撫摸著地毯的平滑的邊緣。
他能不能再掌權,或是國家落在誰手上,小皇帝並不在乎。他只在乎容晨會不會死,如果容晨死,要他陪葬都行。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