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區外面的時候邊慈腳步不由自主的有些放慢下來。
她感覺到自己好像開始有點緊張,但在緊張什麼其實不是很清楚。
下樓的時候她沒有跟梁靳白說,梁靳白也沒讓她來找過他,只是發了一個自己的地址定位而已。
不過當邊慈走到小區外,看見路口對面那輛很熟悉的黑色車身的時候,她知道,自己下樓的決定很正確。
梁靳白站在車子的另一邊的路燈下,他穿著件灰色質地很好的大衣,手裡還拿著束花,聽見聲音正往她這邊看過來。
邊慈腳步放慢很多,只看著對面的人,從斑馬線走過去,在他幾步遠的位置停下。
夜裡有寒風吹過,她頭髮也跟著被吹到耳側。
梁靳白也低頭視線在注視著她,他臉上神色很平靜,將手裡的那束花遞給她
是跟上次一樣的弗洛伊德玫瑰。
邊慈看著跟前的花,愣了幾秒鐘,有些怔然的看著他,原本她有很多話想說,想告訴他,但當梁靳白遞過來這束花的時候,忽然所有的話都一起堵在了喉嚨里,她接過,感覺大腦暫時有些沒辦法思考太多,只能問出最簡單最傻的問題,
「你怎麼來了?」
她開口,聲音有些低啞。
梁靳白視線落在她臉上,很淡地抬了下眉,語氣平靜地說,
「不是說家裡的花年後會枯萎嗎?」
他目光注視著她,
「所以過來給你重新送一束新鮮的。」
他語氣漫不經心,好像這裡不是跟京市相隔兩千多公里的南江,也不用開一天一夜的車,而是只跟她隔著一個公園距離的小區一樣。
只是,來給她送一束花。
空氣濕潤的浸入肺腑,頭頂昏黃的路燈將兩側的梧桐樹影子錯落的打下來。
梁靳白的臉一側在陰影里,眉眼漆黑英俊。
邊慈捧著花,冷風從兩側吹過來,她沒有說話,只是視線定定的看著他。
似乎沉默的有點久了,
梁靳白對上她的視線,垂下眼,淡淡地問,
「怎麼了?」
邊慈仰頭望著他,搖了下頭,忽然說,
「其實我不是想要花。」
梁靳白抬眼看著她,問,「那你想要什麼?」
邊慈沉默了片刻,抱著花,往前走了一步,抬起眼睛跟他對視。
燈光下,梁靳白的五官深刻立體,好像有開了很久路程的疲憊,但卻很視線平靜直白地注視著她。
邊慈目光看著他,安靜了會兒,把早在昨天在視頻電話里就想跟他說的話當面說給他聽,
「想見你,」她開口聲音很輕,但很清晰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