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的傳統是會在畢業典禮當天給每個學生都授予一份畢業禮物。
梁靳白跟趙湛一起作為學校邀請過來的前畢業生,給他們授予畢業禮物。
邊慈的那一份是他負責授予的,很巧。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她的名字,叫邊慈。
學校操場上人很多,每個畢業生排隊著上前,她在人群里,跟旁邊的女同學很開心的聊天,還在給對方看自己手機里的照片。
梁靳白想,可能她說的是流浪狗基地的馬上要領養的那隻小狗。
終於到她的時候,她很認真的收起東西,伸手接過畢業禮物的時候抬頭朝著他笑了下。
梁靳白不知道她有沒有認出自己,但他只是垂眼看著她,說了一句,畢業快樂。
畢業典禮結束後,從學校出來,外面下起了雨。
太陽雨,但是也很煩。
趙湛跑到馬路對面去買雨傘,梁靳白原本準備叫住他說自己車上有傘,但忽然看見邊慈淋著雨有些著急的從學校跑出來。
他以為她已經去那邊接小狗了,但原來並沒有。
校門口人很多,都是家長來接孩子,還有很多行人。
梁靳白從車上取下傘,朝著她走過去。
下雨時紅綠燈的時間很長,她焦急地站在斑馬線邊,忽然有些崩潰的蹲下身,將頭埋進腦袋裡。
梁靳白在她跟前停下腳步,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只撐開傘舉到她頭頂。
等紅綠燈過去,她才反應過來,後知後覺地抬頭,不過可能因為眼睛哭的紅腫的原因,她並沒有很認真地看清他的臉,只低聲說謝謝。
梁靳白撐著傘,沒說什麼,只問她發生什麼事要幫忙嗎。
她點了點頭,帶著點哭腔的開口,說外婆出了車禍在醫院。
梁靳白大概知道車禍對於她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並沒有多問,帶著她上車。
開往醫院的路上,她一直低著頭坐在後排,很自責的樣子。
梁靳白從後視鏡里看著她,到醫院後她從車上下來,急匆匆跟他說了謝謝轉身跑開。
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再來基地,基地的負責人聯繫他,說之前那隻小薩摩耶被其他領養人看中,問怎麼辦,梁靳白沒說什麼,只自己開車到醫院將那隻前爪受過傷的薩摩耶帶回了家,取名叫奧利奧。
後面再碰到是在老楊的那堂解剖課上。
梁靳白作為臨時的代課老師,並沒有想到會在那堂課上見到邊慈,也沒想到她會選擇臨床醫學。
解剖課上,他跟她不經意說到的那句話,有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嗎。
其實問的也是他自己。
那個時候他大概已經認識到自己對她的心思,想過表達,但又覺得突兀,想尋找合適的時機。
只論壇上碰到很像她的學妹,兩個人聊了很久,梁靳白已經確定對面的就是她,原本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約她見面。
但很不巧,還是在老楊的課上,他去後排蹭課,聽見一旁有人跟她說話,問為什麼不談戀愛。
她聲音很低,但很清晰地說,因為我有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