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遭,眾人鬥百草的興致大減,又玩了一陣過後,各自離開。
施晏微見銀燭有些心不在焉、蔫了吧唧的,憶及方才宋銘看她時的眼神,便知癥結所在,溫聲寬慰她道:「二娘的阿耶縱是再荒唐好色,總不至於下流沒臉到打女兒屋中婢女的主意;再者太夫人和家主都是極清正的人,斷容不下這樣的荒唐事來。往後你遠遠瞧見他,繞開路走避過他也就是了。」
銀燭聞聽此言,這才稍稍定下神來,然而宋銘方才那道猥瑣又下流的目光尤在腦海里浮現,令她胸中那股噁心和異樣感遲遲退散不開。
唯有盼著時間能再快些,待到小娘子出了閣,她便可出園子與趙郎過上安穩的自在日子,再不必拘束在這方寸天地。
至酉時二刻,宋珩歸府,一路來至退寒居,商陸推了門請人進去,宋珩立在門檻處稍稍駐足,平聲問:「晨間可有人往退寒居而來?」
商陸搖頭,如實答話:「不曾有人來過。」
雖是意料之中的事,宋珩心中仍生出些許失意來。
用過晚膳,宋珩去翠竹居拜見薛夫人,後又往黛岫居而去。
彼時宋清和正抱著踏雲給它順毛,耳聽得小扇傳話說家主過來了,忙起身下榻,豎著抱住踏雲,任由它雪.白.粉.嫩的小爪子按在她的肩上。
宋清和嬌俏一笑,與人玩笑:「二兄今日怎的想起我來了。」
宋珩大步上前,屈膝往塌上坐了,面色微凝,沉聲反問她道:「二娘這是嫌二兄素日裡還不夠寵著你縱著你?」
「怎會,二兄待我自然是極好的。不過與二兄玩笑一句,怎的還當真了。」
宋珩緩了緩面色,又問:「今日在園子裡鬥百草,是誰勝了?」
「自然是我勝了。」宋清和得意洋洋,忽想起什麼來,反問他道:「二兄怎的知曉我今日與人鬥百草?」
銀燭泡了新茶往房裡進,宋珩抬眸略看她一眼,沉靜道:「你這婢女昨日夜裡與楊娘子一道在園子尋草摘花,正巧照見。」
待銀燭將茶碗奉至宋珩跟前,宋清和伸手去撓她的腰肢,揶揄她道:「好呀,你與楊娘子暗地裡通氣呢,我二兄都瞧見了。」
銀燭被她撓到痒痒肉,原本是想笑的,可想起她身旁的家主待楊娘子似是有些私心在的,又想起宋洺那日看她時的猥瑣眼神,心中咯噔一下,再笑不出來,只硬著頭皮假笑,「小娘子且饒過婢子這一回,爐上還烹著茶呢。」
話畢,抽出身來飛也似的走出房門,一雙黛眉微微蹙起,心事重重。
光陰似箭,轉眼已是四月上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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