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巳正,蓮蕊提著食盒過來,香杏在檐下將人叫住,自她手裡接過食盒,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
彼時施晏微尤自怔怔望著窗外,兩手無力地垂在身側,面上沒什麼血色和表情。
「娘子,該喝藥了。」香杏進前,將滿滿一碗深棕色湯藥自食盒裡取出,濃烈的苦味隨著熱氣往外散。
施晏微雖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卻沒有片刻的猶豫,雙手端起藥碗將那苦澀無比的湯藥盡數喝完,這才覺得安心一些。
另有兩個婢女捧來溫水和唾盂給施晏微漱口,施晏微端起杯盞連著漱了幾遍口,嘴裡的苦味方漸漸退散,少不得將這些時日喝苦藥的帳通通算在宋珩頭上。
現如今,她只盼著時間能過得快些,早些叫宋珩厭棄了她,也好離了太原往錦官城去,這輩子再也不要見他。
施晏微一面胡思亂想著,一面喚人取了毯子過來,不一會兒便歪在羅漢床上淺淺睡了過去。
饒是睡著了,也不忘捂著小腹,黛眉輕輕皺起,想是身上還難受得緊。
因上回施晏微替她說話的事,練兒打心裡感激施晏微,當下看她這副模樣,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彎腰替她順了鬢邊碎發,掖好被子好,搬來一張矮凳放在床邊,做針線活守著她。
這一覺,施晏微睡得並不安穩,可謂噩夢連連,驚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醒來後驚魂甫定地喘著大氣。
練兒放下手裡的活計,取來巾子擦去她額上的細汗,因問道:「娘子可是魘著了?可要用些安神湯?」
施晏微撫著心口,望了眼窗外,但見艷陽高照,已是正午時分。
這幾日,她實在喝夠了湯藥,哪裡會想喝那勞什子的安神湯,只搖頭道:「無妨,我喝些茶水緩緩就好。」
練兒道聲好,提起茶壺往她杯中添茶。
劉媼聽得屋裡動靜,推門進來,提點她道:「娘子醒了,便早些用午膳罷,家主午後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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