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見她不說話,淨過手後剝去她身上皺得不成樣子的衣裙,另換上乾淨清爽的中衣褻褲,撫上她白玉般的頸線,語調輕慢:「好娘子,我這是疼你,待日後習慣過來,自會知曉我的好處。」
施晏微實在聽不過他這歪理渾話,顧不得身上的不適,咬牙支起身仰首看他,嘴裡刺他:「宋節使這般疼我憐我,可要我給你跪下磕個頭謝恩?」
宋珩按下她的肩膀,替她蓋好被子,沒臉沒皮地道:「倒也不必磕頭,你只管安生在此間住著,不與我擰著,便是謝我。」
說完,靜立在床邊,拿眼細細描摹她的五官輪廓,只覺她如一枝被狂風暴雨摧殘後的芰荷,聘聘婷婷,甚是惹人憐愛。
良久後,宋珩見她睡熟,方負手離去。
屋外夜色濃重,庭院深深,馮貴坐在欄杆處打著呵欠,看他出來,忙起身迎上前,拿火摺子點亮燈籠,走在前面引路照明。
回至退寒居,三更已過,宋珩洗漱寬衣,自往床上安置,一夜無話。
此後兩日,施晏微迫於宋珩的淫.威,少不得多分出些時間去書房裡練字,用於識字的時間自然變少。
宋珩觀她的字略有進益,仍是不滿,又拿自己六歲時的字來譏諷她,刺得施晏微當即撂筆欲走,卻被宋珩一把抱住往那圈椅上坐了。
「娘子字寫得不好,偏又不許人說,是該好生罰上一罰,才能叫你用功。」宋珩說話間,凝一眼她那不堪一握的纖細楚腰,親自懲罰於她。
施晏微似乎已經麻木,面上一副不悲不喜的樣子,跟個木頭雕刻出來的美人似的坐在他身上,只有眼裡溫熱的淚昭示著她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此後的十數日像是陷入一個循環,宋珩隔兩日或是三日便會蘅山別院裡來,總不肯往正房裡間去,只在檢查過施晏微寫的字後點評一二,隨後便強拉著人在書房行事。
次數多了,施晏微看到書房內的一應物件就開始發怵,這日宋珩過來,說什麼都不肯往書房去,只在屋裡的小几上提筆落字。
宋珩憐她近日受累,也不過分逼她,仍是在施晏微的催促聲中先往浴房沐浴,硬生生養成了與她親近前需得清洗乾淨的習慣。
「這幾日娘子的字越發進益了,想是近日盡心用功的結果。」宋珩嘴裡說著話,手上也沒閒著,將人打橫抱起,放到層層疊疊的錦被之上。
施晏微兩手緊緊攥住枕邊的褥子,擰著秀眉別過臉去,實在不想看他。
那人仿佛草原上不知疲倦追捕獵物的凶獸。
施晏微的臉色漸漸發白,欲要出聲說些什麼,忽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宋珩突然被掃了興致,正要衝人發怒,叫滾出去,又聽外頭傳來馮貴焦急的稟告聲:「家主,程司馬親尋至別院,道是有要事要稟,這會子正在府門外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