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他起了什麼歹心,同宋珩說了些混帳話?
思及此,施晏微稍稍抬眼去看宋珩,欲要探究他是否將怒火牽連到她身上來。
宋珩的神情不似來時那樣駭人,起碼在她看來,只是這副模樣,還不至於讓練兒提醒她要當心家主。
「娘子這樣貌美,卻又無枝可依,若是離了我,不知要引來多少豺狼虎豹的覬覦,屆時,娘子可有自保的能力?與其如此,娘子為何不肯安生在我身側,只要有我在一日,必定叫你高枕無憂、錦衣玉食,任何人都不能給你氣受。」
可若是你給我氣受呢?施晏微幾乎是頃刻間想到這句話,在喉嚨哽了又哽,終究沒有說出來。
觸怒他的後果,她已吃過幾回了。
施晏微輕輕蹙眉,抿著唇,錯開視線不再看他,於燭光下低垂了腦袋。
燈下美人如花,任他採擷。
不知不覺間,宋珩心下已有了處置裴茂謙的主意,暫且將此事擱下,不再克制自己,單手穿進施晏微綢緞般的青絲里,將她的頭往自己這邊帶,令她微微揚起脖頸。
微涼的薄唇覆上她那飽滿水潤的丹唇,輕輕啃咬的柔嫩唇瓣,汲取她口中的芳津,只覺甜美極了。
良久後,宋珩拿手攏住,將頭往下埋。
施晏微有些吃痛,抬手去推他的肩膀,宋珩單手鉗制住她的雙手,另只手撩開厚重的冬裙。
腰上的蹀躞帶滑落到地上。
窗外更深露重,北風凜凜。
施晏微白嫩的手指攥住地毯,欲要往前挪,宋珩自不肯叫她逃開,抓住她的手腕。
目之所及,雪白一片。
宋珩越發沉溺,抱起她立在窗邊。
朦朧月色下,施晏微雙眼泛著淚光,與那滿窗清輝重疊在一處,越發覺得晃眼,無心去感受宋珩視線下的世界,合上眼無力地將頭埋在他寬厚的肩膀處。
耳畔傳來宋珩的輕喃,他讓她安生些,莫要再與他擰著,除卻就此放她離開,但凡他能給的,定然不會吝惜。
施晏微不記得自己是何時睡過去的,醒轉之時已是次日清晨,身上雖然被他清理費得清清爽爽的,但卻掩不過四肢百骸間的酸乏,膝蓋尤其不適。
忍不住在心裡問候他幾句,起身下床。
洗漱過後,梳妝時,施晏微瞧見那匣子北珠,信手將其放進邊上的小抽屜里,懶怠再看一眼。
劉媼見後不解,擰著眉疑惑問道:「這一匣子北珠可是千金難求的好東西,製成金釵、鈿頭是最好不過的,娘子緣何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