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宋珩閉上眼第四次攀上頂峰,施晏微方得解脫,氣息淺淺地喚宋珩放她下來。
宋珩不肯出去,抱著她走到矮榻邊坐上一陣子方從她身體離開,將她放到塌上, 自袖子里取出一方乾淨的巾子替她擦了擦。
那巾子不甚頂用, 施晏微仍覺滑膩膩的,遂抬首拿眼瞪他, 嘴裡卻是一言不發。
宋珩知她這是惱了,少不得耐著性子哄她一番,輕手輕腳地將她的褻褲中衣穿好, 攏了外衣罩上白狐裘, 這才去整理自己的衣著,將那蹀躞玉帶往腰上系好, 披了墨色鶴羽大氅。
「好娘子, 今夜是我孟浪, 叫你受累,上回你曾言想要每月出府三日, 現下我便依了你, 如此可能令你消氣?」宋珩一面說,一面將人打橫抱起, 如珍似寶般地緊緊擁在懷裡,生怕她被旁人看了去,心生歹意。
施晏微方才本就納得辛苦,又沒個可供她躺下緩一緩的地方,自是更加難挨,偏他只知使用蠻力對付她,半點不理會她的哭求聲,叫她如何不氣惱。
當下聽得宋珩哄人的話語,方消了些氣,抬起眼皮望向他那張五官分明的俊臉,有氣無力地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釋放過後的宋珩非但不見半點疲憊之態,反而精神飽滿,心情大好,唇畔勾起一抹笑意,哄小孩子似的問她一句:「娘子可要與我拉鉤?」
施晏微當真累極了,哪有心思與他耍這些嘴皮子上的功夫,自然而然地收回目光,將小腦袋埋進他的臂彎里,全然無視他的問題,只用沙啞的嗓音催促他:「天不早了,快些回去罷。」
宋珩眼瞧著她那副疲累至極的樣子,耳聽著她的低沉嗓音,似乎很是受用,天下間除了他以外,還有誰能令她如此呢。
腳步輕快地抱她下了門樓。
城樓下,馮貴正坐在火盆邊打著瞌睡,待聽見那兵士起身朝宋珩施禮的說話聲,霎時沒了困意,忙去喚車夫將馬車挪過來。
北風呼嘯而過,宋珩下意識地將懷裡的小人擁地更緊,腳步沉穩地踏上車去,發覺施晏微已淺淺入睡,遂一手抱住她,一手拿火策刨開碳火,往裡添了幾塊銀霜炭。
那白狐裘的禦寒效果極佳,加之車廂內碳火燒得暖如春晝,施晏微才睡了不到一刻鐘便已起了層薄薄的細汗,抬起手來不自覺地去扯衣襟散熱,半露出裡面的緋色訶子。
宋珩將她的動作看了去,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那半朵粉色菡萏上,不由口乾舌燥,忙拿手替她將衣襟攏好,解下她身上狐裘半蓋在她的腿上。
馬車行駛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發出車輪滾動的沉悶聲響,不多時便吸引來一隊巡夜的夜巡兵。
為首的兵頭正欲攔住車馬盤問一二,馮貴那廂忙自懷中掏出一方刻字的令牌示人,那兵頭見後不信,打馬靠近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