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晏微見他絕口不提她身子的事,也就沉默著不去問,輕輕點頭,只管張口吃下宋珩拿湯勺送到她嘴邊的粥。
宋珩一言不發地餵她吃完粥,又過得小半個時辰,練兒奉了燙藥進來,宋珩抬手接過,鼻間聞著湯藥散發出的苦澀味道,欲要親自拿勺子餵給施晏微喝。
那湯藥散出的氣味著實不太好聞。施晏微嫌那樣喝藥太過磨人,索性將藥碗端過來一飲而盡,同往日裡喝那些涼藥時的動作一般無二。
宋珩守著她又坐一回,見她沒什麼要與他說的,沉靜道:「你且安心將養著,我過兩日再來瞧你。」
話畢,見施晏微頷了首,這才離了別院往宋府去。
次日,劉媼自去請了王太醫過來,王太醫未曾料想到這位娘子竟對那涼藥如此不耐受,亦未想到先前從不近女色的宋珩,房事會這般頻繁。
劉媼將杜三娘寫的方子拿與王太醫看。
王太醫看後,暗自在心內尋思:「這位女醫工年紀輕輕,開的方子竟是如此切中病情,假以時日,定成大器。」
執著那藥方子沉吟片刻後,拿筆划去一味藥,另外又添兩味藥,得出的診斷結論與杜三娘相差無兩。
這日午後,馮貴奉宋珩之命,往蘅山別院送來許多名貴的補品。
又一日,宋珩在官署里處理完繁雜的公務,用過晚膳後,外頭天已麻麻黑了,自騎了高頭大馬,疾馳來到別院,往施晏微屋裡來瞧她。
施晏微用了兩日的湯藥,身子相較於頭一日好上許多,一日三餐都正常用著。
宋珩喚來劉媼問過話後,知曉她身上已好了許多,稍稍安下心來,自個兒往施晏微身邊坐下,將手擱在膝蓋處,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教練兒玩雙陸棋。
他的存在感和壓迫感太足,練兒渾不自在地坐在二人對面,學習起來的速度不由減緩一二,強忍著心內的懼意陪著施晏微玩了一局,施禮後輕手輕腳地地退出去。
宋珩站起身,坐到練兒方才坐過的位置上,溫聲問道:「我陪你玩一把可好?」
施晏微未看他一眼,只點頭應下,默默將棋盤上的棋子擺好。
二人對弈是,縱使宋珩歲有心讓她,施晏微卻沒多少心思與他對弈,不過敷衍著玩上一陣,自是輸得一敗塗地。
屋中瞬間寂靜無聲,二人之間仿佛隔著一堵無形的牆,氣氛沉悶無比。
宋珩無話找話,平聲詢問她身子可好些了,又與她寒暄兩句,見她面對自己的態度始終冰冷,陰沉著臉地邁出門去。
這日,薛夫人在翠竹居設下家宴,特意命人去孟府請來宋清音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