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仿佛都是他的氣息, 施晏微的思緒開始變得蒼白, 無法思量太多的事。
衣料不知不覺間被施晏微揉皺,宋珩將她喉間的吟.聲盡數吞下, 卻又忽然離開她的丹唇, 煞有介事地提醒她道:「隔壁住著不少人, 娘子若是發出聲來叫人聽了去,可莫要怪我沒有提醒於你。」
施晏微聞聽此言, 頃刻間嚇得脊背不住發緊, 睜大眼睛去推宋珩的手,卻被宋珩單手制住壓到錦被之上
耳畔的風聲似乎越發快了起來。
「放開...」施晏微氤氳著眼眸口齒不清地低呼出這兩個字, 潔白勝雪的身子便不受控制起來。
案上的海石榴開得正盛,一如懷中的小人。
宋珩將她撈起,如珍似寶地擁在懷裡,心滿意足地凝視著她面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享受著她帶給他的成就感和視覺衝擊。
「娘子現下的模樣當真美極了,端的是秋水為神白玉做骨,想來洛水神女也不過如此。」宋珩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回錦被中,淨過手後拿來一方濕潤的巾子,仔仔細細地替她擦去海棠玉露,又擦了些藥。
「這兩日我會早晚各替娘子擦一回藥,娘子需得快些好起來,才可答謝我今夜對你的悉心照料。」
話里話外的暗示再明顯不過。
施晏微在心裡暗罵他變態,什麼照料,分明是他想看她身體不受控制時的模樣,倒說成是他紆尊降貴伺候她了。
見她不肯接話,宋珩也不惱,淡淡掃視不遠處的矮榻一眼,轉而看向施晏微紅霞未散的小臉,淺笑著道:「娘子身弱體寒,此間無湯媼手爐等物可供你取暖,仔細想來,還是與我同睡這張床較為妥當。」
在醫療條件有限的古代,風寒可是會死人的,尤其是她現在處於去往長安的官道之上,輕易尋不來好大夫診治,更無處買藥,若是染上風寒,難受的還是她自己,保不准這寶貴的第二條生命也得搭進去。
何況她這會子還未陷入絕境,自然不想就此死去,千年前的蓉城和南城是何模樣,她亦還未得見過...
施晏微思量一番,終究沒有拒絕,掀開被子往裡面挪,空出大半地方給宋珩睡。
驛站的床比不得府上的一半寬敞,施晏微這一讓,整個人幾乎都要貼到牆壁去。
床帳外,宋珩自個兒解了外袍躺上來,單手將她撈過來,緊緊地抱在懷裡。
宋珩身上的熱氣霎時間驅走施晏微身上的寒涼之氣,猶如一根碩大的人形火柱。
施晏微心裡雖然極為排斥他,卻也不得不承認,有他從後面抱著她,短時間內的確比蓋被子和使用湯媼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