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進到裡間將人小心翼翼地放到錦被之上,俯下身去,勉強結束此間的事。
施晏微將那些髒東西按出後,拿掌心輕撫著小腹,實在是有些隱隱發疼。
宋珩見她眉頭皺成川字,紅潤的唇瓣亦抿得很緊,似乎還在用力咬自己的下唇,難得一回向人低了頭。
「方才是我不好,娘子莫要這般咬自己的唇,不若咬我的手出出氣可好?」
說話間將汗珠尚還未乾的手臂伸出去,示意她咬,施晏微嫌惡地看他一眼,直截了當地拒絕了他,別過頭將白里透著紅的小臉埋進軟枕里,再不肯理會他。
宋珩見她這般,立時蔫了吧唧的像個做錯事的孩童,悻悻喚人送水進來,替施晏微清理一番擦了藥,自去浴房取下衣架上她的藕色海棠訶子握在手裡,勉強又抒解一回,這才拿涼水沖澡。
待他穿上中衣、褻褲回至正房時,施晏微眉心微折,兩隻小手猶自交疊著放在小腹處,睡得並不安穩。
宋珩怕吵醒她,輕手輕腳地鑽進去,拿開她的手將自己的大掌覆上去,將她攏在自己溫熱如火的懷抱里,這才驚覺她的小腹甚至不及他的手掌大,如此孱弱,倒要如何去懷一個孩子呢,少不得要叫她好好養上些時日,身上多長些肉才好。
錦被中的施晏微很是怕冷畏寒,叫他抱住,立時暖和不少,顧不得怕他,只挪了挪位置,讓身上的寒氣多散一些出去。
難得見她肯這樣靠近自己,宋珩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嘴裡就跟吃了蜜糖似的,連心尖尖都是甜的。
是夜,宋珩擁著她一同入了眠。
次日清晨,施晏微是被小腹處的刺痛喚醒的,身側早沒了宋珩的身影。
熟悉的熱流往下墜,施晏微自然知道是發生了何事,本能地起身欲要往更衣室去。
檐下的青衣婢女耳聽得屋裡的動靜,推門迎了進來,恭敬詢問道:「娘子可是要起身洗漱了?」
施晏微不覺得有什麼,大大方方地問她府上可有月事帶,那婢女點頭道:「婢子上月用普通的布料新制了兩條,娘子可先拿去用,婢子這便稟明管家去庫房拿綢緞和棉布多制一些給娘子。」
「如此,謝過女郎了。」施晏微與人道過謝,耐心等她去取月事帶過來。
早膳過後,施晏微歪在炕上抄書,偏那刀絞般的痛意越發上來了,不過堪堪抄了一遍便痛得她渾身直冒冷汗,手腳冰涼。
宋珩晌午自皇宮回來時,施晏微正蜷縮在羅漢床上,額上細汗密布。
宣紙上的最後幾個字寫得歪歪扭扭,想來是手腕處使不上勁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