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晏微不卑不亢地迎上他那鄙夷的目光,凝眸注視著他,腦海里浮現出那些被他強迫、威脅、欺壓的畫面,不禁恨意翻湧,悲從中來。
做錯事的人從來都不是她,該死的人是他才對,她為何要怕他?
施晏微重新審視她與宋珩的過往,忽然就不那麼怕他了,只覺原來一個人悲憤到了極點後,是什麼都可以不懼了的。
「悔?我為何要悔?」施晏微反唇相問,一副不管不顧的模樣,「我當真是受夠了在你身邊供你消遣泄.欲的日子,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也是耶娘生養長大的,緣何要自甘下賤到淪為你的玩.物?晉王今日若定要問出個答案來,我只悔恨當初沒有看穿你的齷齪心思,早早離了府走得遠遠的,生生招致後來數不清的腌臢事!」
從前她的轉變與順從都不過是虛與委蛇,只為靜待時機背棄他而去罷了。
宋珩深吸數口氣,生生壓下胸中那股滔天的怒火,眼底染上一層駭人前朝陰翳和涼意,冷冷地看著她。
「我乃堂堂三鎮節度使,前朝聖人親封的定北侯、晉王,護佑北地十年無虞,卻原來在你眼中就這般不堪;你不過一無枝可依的小小孤女,與我做孺人竟還辱沒了你,令你自輕自賤了。」
宋珩說到此處,眸光愈發冰冷,下頜因為心情不佳而緊繃著,強壓著胸中那股騰騰而起的怒意,陡然鬆開施晏微的下巴,兩手去解腰上的金帶。
「如此也好,你既這般不懂尊卑、野性難馴,我也沒什麼好顧念的,今日倒要看看你的這一身反骨,究竟能不能硬過我的手段去。」他一壁慢條斯理地說著,一壁大力抓過施晏微的兩手反剪至背後。
宋珩眼中的寒光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掩飾的玉色。
施晏微很久便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只覺有什麼東西在腦海里炸開,旋即驚恐地睜大眼睛,奮力反抗起他來,厲聲斥道:「宋珩,你不是人!此間不是你的宋府,你要做什麼?你放開我!滾開,別拿你的髒手碰我!你會不得好死的...」
饒是施晏微用盡了渾身的氣力,然而那點子力道放在宋珩身上就跟小孩子過家家,撓癢似的,根本起不到一星半點的作用。
宋珩慢條斯理地拿腰帶縛住她的手腕,掐住她的腰肢往上帶,將她帶至牆壁處,垂首湊到她的耳邊,如惡魔低語般地道出骯髒不堪的刻毒話語:「做什麼?自然是你,到你的反骨盡數化作勾人的媚骨,央求我多疼你一些。」
失去腰帶束縛的衣袍霎時間變得松垮起來,宋珩那廂卻不再理會施晏微嘴裡的咒罵聲,三兩下掀開她的裙擺堆至腰上,大掌牢牢固定住她,親自將她送至殘酷的受刑場。
施晏微許久沒有同他親近過,當下被他這樣蠻橫無禮地對待,心中厭惡他的貼近,仰起天鵝頸落下兩行淚來,喉間溢出可憐又無助的低泣聲。
宋珩卻對她的不適之聲充耳不聞,只分出一手輕車熟路地去解那訶子的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