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周二娘送來帳目,並未算上此間下人的花銷,只算了她一人的,往少了寫,也有三十文。
施晏微合計一番,心說只靠浣衣怕是不夠,不若再去接一樁抄書的活計,夜裡抄上半個時辰,每月應也能抄完一本。
心下有了主意,次日下晌,施晏微浣完衣後,拖著疲乏的身體往回去路上的書齋里進,接下一個抄書的活計。
一連三日,施晏微皆在此處浣衣,識得一位喚作姓柳,家中行二的女郎,那柳二娘墨發如綢,生得一張瓜子臉,兩彎遠山眉,杏目之下是小巧的鼻和朱紅的唇,端的是為清秀佳人。
莫說那些往來河邊賞景的郎君們見了喜歡,便是施晏微眼下瞧了,亦少不得多盯上兩眼。
施晏微每日同她在一處浣衣,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時間似乎也過得快了一些,及至晌午,二人在河邊的柳樹下用午膳,柳二娘見她就吃乾巴巴的畢羅和饅頭沖飢,便將自己醃的鹹菜和炒的時蔬分一些給她吃。
笑著與人道了謝,取出煮熟的雞蛋,分給她半顆。
這天下晌洗完衣服,拿了二十五文工錢,施晏微買來一塊花糕獎勵自己。
回到別院,施晏微將銅錢放進罐中,先去浴房裡泡了熱水澡,而後在燈下抄書。
這段時日,她別院中住得尚算習慣,除卻無人同她說話外,再沒有旁的不好之處。
周二娘見她夜裡抄書,特意往茶中加了些有明目之效的決明子。
又過得兩日,施晏微在河邊浣衣,忽而陰雲密布,狂風大作,吹起帷帽上的布簾,白白淨淨的一張素麵現於人前。
河面的遊船上,一個青衫郎君立在船艙外,將這一幕瞧了去,便叫船夫將船往岸邊劃,盯著女郎小跑離去的背影,輕聲吩咐身後的小廝。
施晏微與柳二娘在檐下靜立了一會兒,那雨下了不過兩刻鐘便漸漸止住,天空重放光明。
約莫只是陣雨。
施晏微回到河邊繼續浣衣,因耽擱了些時間,索性洗完兩桶後便提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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