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說中心思,施晏微不由心驚肉跳,極力克制著心中的緊張感,面上不顯半分心虛的模樣,只將一雙水盈盈的桃花眼兒微微一垂,佯裝委屈。
「晉王既然有這樣多的顧慮,方才緣何要說那樣的話,不若趁早將我的院門封死,再叫一堆人不分晝夜地守著我,我的一言一行皆在你的掌控中,豈不更好?再者,此間不獨是男郎,女郎亦有許多精通騎射擅長馬球的,二娘也曾說過要教我騎馬、打馬球,若非是你,我何須離開宋府,想來這會子二娘早教我學會了,又豈會拖到這時候。我不過是想得閒時往府外騎一騎馬,打打馬球散散心,晉江卻偏要疑心我居心叵測、目的不純。」
話畢,作勢就要拿巾子掩唇哭將起來。
宋珩見她這副悲悲戚戚的模樣,心間竟是生出幾分隱隱的懊悔來。
當下將她抱得更緊,垂了眼簾耐心哄她道:「這原是我不好,不該無端懷疑你,往後不會了,娘子咬我出氣可好?」
誰要咬他,他一身結實的皮肉不怕痛,她還嫌牙疼呢。何況外頭這樣大熱的天,少不得是要出一身的汗,想想就覺得咸臭。
施晏微掙扎著要從他懷裡起來,未曾想宋珩竟已半褪去身上的衣袍,露出寬厚堅硬的膀子,一把將她撈回來。
這人最近總愛無端對著她開屏。
施晏微察覺到他對自己的感情或許早在不知不覺間有所變化,跟愛不沾邊,大抵是對寵物的那種喜歡;再有就是,他吃軟不吃硬,時不時地與他使使小性子他會當做是情.趣,可若是觸及他的權威和底線,他定是要變了臉去的。
正思忖著,宋珩忽的提起她的小手放到肩膀處,近乎痴迷地凝視著她,「娘子既捨不得咬我,用力掐掐我可好?」
施晏微何曾見過他這副魔怔的樣子,疑心他腦子是不是才剛叫門夾了,板著臉冷冰冰地道:「我怕手疼,不要掐,我熱,你放我下來,我要去拿我的扇子扇風。」
宋珩聽出她話語中的嫌棄,只當是他一身的汗,她不樂意與他親近。
「我去洗洗,娘子耐心等一等我。」宋珩說話間,起身將她放回羅漢床上,自個兒大步邁出去門去,一刻鐘後方回。
他身上的中衣松松垮垮,不知是粗心沒穿好,還是故意弄成這樣,總之袒露出來的胸肌很是流暢健碩。
施晏微看了卻只有恐懼。
裝在沒瞧見,將話鋒一轉,「我不喜歡那隻狸奴,晉王將它送還回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