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晏微不願看他,將蠟燭悉數吹滅。
宋珩軟語哄騙,變著法地嚇唬她,終是讓她由著他的心意,叫了他好些稱呼:家主,宋珩,二郎,夔牛奴...
許久後,將近三更天,施晏微癱軟如泥地伏在那些新的抓痕上,櫻桃一樣的唇瓣微微張著,喘息著呼出一團又一團的熱氣。
橘白提了一桶熱水送進來,宋珩將巾子擰至半干坐在床沿處替施晏微清理乾淨,輪到他自己時,則很是敷衍地擦了擦,隨意取了身乾淨的寢衣穿上。
施晏微實在疲累至極,尚還未穿好里褲便已閉上眼昏睡了過去,
翌日,施晏微自宋珩的大床上醒來,被窩裡早沒了宋珩的身影。
施晏微對此很是滿意,一心只盼著宋珩能夠晚歸,旁的事且從長計議。
下床穿了鞋襪,仔細打量起宋珩居住的地方,只見室內陳設十分簡單,除書架上擺了滿滿當當的書籍外,其餘地方皆是空落落的,與她那間奢華的房間形成鮮明對比。
橘白入內伺候她洗漱,將她送回。
商陸迎她進屋,自食盒裡取出一碗雞絲麵、一碟豆腐包和切成小塊的林檎畢羅。
馮貴辦事效率極高,宋珩卯正出府前交代的事,至晌午,施晏微便吃上了燉牛肉。
是日,湖南節度使許殷修繕長沙國王宮的密報傳至宋珩手中,意欲定都潭州。
宋珩拿火摺子將那信紙燃了,令人去請程琰過來覲見。
入夜後,宋珩方歸,不往上房去,徑直來到施晏微的院子。
彼時,施晏微垂眸抱著雪球在懷裡順毛,雪球率先察覺到有人進來,往她的懷裡鑽了鑽,施晏微安撫似的提起它的前腿放在自己肩上,用下巴去蹭它的小腦袋。
宋珩已經來到她跟前,鳳目里瞧見這一幕,心內不由泛起一絲漣漪:她還從未對自己這樣親昵過。
施晏微故作大方,問他要不要抱一抱雪球,宋珩淡淡掃視雪球一眼,輕啟薄唇陰陽怪氣道:「音娘只一味忙著逗弄雪球,竟是連禮數也顧不得了。」
此人竟魔怔到連一隻不會說話的狸奴也要陰陽。施晏微喚來練兒,叫她帶雪球回去偏房,起身就要屈膝行禮。
宋珩讓她坐進自己的懷裡,垂首揉著她的小腹,低聲詢問她可還難受。
施晏微垂下長睫,敷衍著答了話。
二人閒話一陣,宋珩命人備水,不顧施晏微的拒絕執意抱著她去浴房,替她塗抹皂豆擦拭肩背,扶她出浴後拿巾子擦乾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