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翔府至太原有千里之遙,宋珩每日行軍六個時辰,十數日後,方抵達太原。
府上一早得了信,薛夫人立時命人去請了宋清音與宋清和兩對小夫妻過來,又親率眾人盛裝至府門口迎接。
宋珩急急躍下馬來,上前先行拜過薛夫人,旁的人,一概不看,只耐心尋找起他心內朝思暮想了兩百多個日日夜夜的女郎。
然而經他仔細看過一圈後,卻並未尋到他想見到的人,一股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板著臉朝馮貴發問:「楊娘子緣何不來,可是身上不舒坦?
馮貴叫他盯得兩腿發軟,不由想起楊娘子頭一次出逃時,家主那副惱恨至極、目光狠戾的模樣……
刻骨的麻意至脊椎蔓延至顱頂和四肢百骸,細密的汗珠沾濕了的手心和額頭,孟夏的微風颳在身上,明明是溫熱的,馮貴卻心涼到雙手直打顫。
薛夫人斜眼瞥馮貴一眼,心知此事定是要讓他知曉的,可外邊人多眼雜,若是二郎一時氣急無法自控,在將士們失了態,終究不成體統。
思及此,薛夫人下意識地握緊手裡的檀木佛珠,深吸口氣穩了穩心神,對著眾人故作鎮定地道:「這樣毒的日頭,二郎縱有什麼話,進府再說不遲。」
宋珩鳳目微凝,將檐下的眾人掃視了一圈,除卻不見他日思夜想的女郎外,她院裡伺候的一干人等皆未前來。
定是出了什麼事。
礙於薛夫人的勸說,宋珩很不安心,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外露,右手不自覺地握住劍柄,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襲上心頭,壓得他心口沉甸甸的。
一眾婢女僕小心翼翼地婦簇擁著宋珩和薛夫人進府,似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個。
烏壓壓的一片人行至岔路口,薛夫人忽地放緩腳下的步子,偏頭去看宋珩,語氣平平地道:「二郎連日行軍勞頓,想來身上也乏了,且先回屋裡休整歇息一番罷。」
從前他凱旋歸府時,薛夫人和馮貴等人皆是喜笑顏開的,今日卻是一反常態,神情舉止古怪不提,對於他心尖上的女郎,竟是隻字不提。
胸中的疑惑和不安之感更甚,宋珩隱約猜到了什麼,卻又不敢相信,確切來說,是不願相信,不想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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