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服局得皇后懿旨,比照朝臣官服,製作女官官服,其上可刺鶴、鶡、鵠等飛禽。
尚史局設立不過數日,便有言官鄧禕進諫,於明堂上直言皇后創辦女商會、設立尚史局乃是罔顧倫常,實是女中異端,懇請聖上降旨廢去女商會和尚史局。
朝中的明眼人皆能看出聖上待皇后珍愛非常之心,即便心中對皇后頗有微詞,亦不敢出言去惹聖上不快。
況聖上性情暴烈、果斷狠厲,不乏喊打喊殺之時,獨皇后還可勸他一勸,是以受過皇后恩情的朝臣不在少數,只要皇后所做之事不涉及科舉和朝堂,他們皆可睜隻眼閉隻眼,未料那諫議大夫鄧公竟是如此不管不顧,上趕著去觸聖上的逆鱗。
果不其然,他每說一句,聖上的臉色便難看一分,還不待他說完,聖上已是面色鐵青,將手搭在扶手上,緊緊攥著,似是在極力克制他的火氣和怒意。
才剛從弘農和汴州升任京官的官員何曾見過天子動怒的場面,執著笏板的手不禁微微發抖,手心裡全是細密的汗珠。
「後宮之事,素來由中宮主持,即便是朕,亦不可輕易插手,況皇后素來賢良,天下萬民有目共睹;鄧公今日敢在朝堂上口出狂悖之言,公然詆毀一國之母,他日是否還要將朕污成那等荒淫無度的暴君?」
鄧禕觀他面露怒火,雙膝往地上跪了,不卑不亢地道:「臣絕無此意,此番進言,實是為著聖上和朝廷的顏面著想,絕無半分私心;即便聖上愛重皇后,有意偏私,也該為殿下的身後名聲多多思量。」
宋珩氣得太陽穴直突突,因為握得太過用力,手背和臂上青筋凸起,為著皇后的聲明,儘量讓自己的語調平和一些,「我趙國如今國庫充盈,離不開商戶所繳之稅;農為本位自是不可廢的,然,朕與眾位愛卿,乃至天下萬民,平日裡穿的衣褲鞋襪,用的桌椅床櫃,吃的茶酒糕飲,皆是商戶帶來的便利,鄧公如此瞧不上商賈,往後便自行在家紡線織衣,烹茶釀酒,不吃商人販賣的一物一飯。」
「朕以為,皇后在洛陽創辦女商會,不到無不妥之處,反而應當大力推行;至於尚史局,記錄的乃是於國於民有功的女子,亦或是才女奇女,諸位愛卿皆有阿娘,大抵亦都有妻女,試問,建功立業的男郎自有史官立傳,她們的事跡為何就不可有女官記載成書,流傳後世?」
話畢,不待那鄧禕做出反應,便有不少隨宋珩征戰多年、愛護妻女的武將出列,贊宋珩聖明。
緊接著,程琰也跟著出列。
他們對皇后的態度,便是將士們的態度,其餘眾文官見狀,紛紛附和下拜。
退朝後,宋珩怒火未消,往大業殿去。
施晏微一見著他這副模樣,便知定是朝中有人惹他不悅了,只是這回許是氣急,這會子見了她還是未能消火,少不得打趣他兩句,問他這是哪個膽大不怕死的,又來惹他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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