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人的圍巾鬆了下來,陸杳怔怔看著幾乎是貼進自己懷裡的女人,忽然覺得喉嚨處有些發緊。
「……怎麼了?」
「有點冷。」
「哦……哦,你等一下。」
陸杳也不知道平時爬雪山都沒喊過冷的時清嘉為什麼會在南方覺得冷,反正他是不冷,甚至都快要燒起來了。他拉開自己的外套拉鏈,想像是之前無數次提前演練的那樣帥氣地把自己的衣服給女朋友披在身上。
可他還沒來得及把袖子脫下來,本來就離他很近的人已經熟練地掀開一半衣服,直接和他一起裹進了同一件外套里。
她的身體確實帶著點涼意,像是一陣夜風一半撞了滿懷。陸杳伸到一半的手僵在那裡,就像是擁抱月光的詩人一樣,不知道用怎樣的動作才能更好地讓它留駐在自己身上。
良久,他才低下頭來,目光正對上了一雙近在咫尺的亮晶晶的眼睛。
他自學成才地把外套攏住,低頭問道:「還冷嗎?」@無限好文,盡在
「還有點冷。」
「手別放我腰上,伸出來我給你暖一下。」
「不是手冷。這裡有點冷。」
她笑嘻嘻地用手指點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仿佛是意有所指地看著他。
陸杳覺得自己喉嚨里緊著的那根弦快要繃斷了,而顯然拽著弦的人是她。
他抿了抿嘴,然後就順著她拉弦的力道慢慢低下頭去,一點點遮住了她視野里的夜空。
潮濕蔓延,夜色慌亂。
寒涼的肌膚被攀升的溫度覆蓋,一月的南方小巷裡,春天提前開出了第一朵花。
春風的嫩粉鶯黃染在年輕男女的唇珠和臉頰上,促狹地看著生澀的少俠笨拙地練習技巧,然後因為缺乏經驗磕破了嘴角。
重新恢復安全距離的時候,兩個人的呼吸都還有點不穩。
陸杳的舌尖舔著唇角,覺得那裡好像有點血,但奇怪的是,血的味道居然甜壓過了腥。
「不好意思。」時清嘉侷促地說,「我還不太熟練,好像剛才弄傷了你……」
「沒關係。」他迅速回答道,好像只要說得足夠快就能掩蓋臉上驚慌的酡紅一般,他定定看著她:「這是獎勵?」
她搖頭:「不是獎勵,也不是感謝。算是……」
她歪著頭想了想,然後笑起來:「算是我突然覺得你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