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歡歌的下場就是。
第二天大家起床彼此看看對方,然後捂著嗓子沉默地幹活。
啊!
不是他們不想說話!
是嗓子疼啊!
昨天喝酒唱歌,談天說地。
能言會道的內院小廝陳景林甚至站起來給大家說了段書,可能他們叫好時聲音太大,嗓子直接啞了。
大家甚至比劃著名說話。
好慘。
但好有動力。
今日種子都發下來了,只要簽字承諾賣糧之後還種子,屺王府便把種子發給他們。
有了種子就有了希望。
屺王府周圍一片和睦。
此時的秦州城州長府中。
早起的范州長看著宴會裡東倒西歪的人。
昨日府里宴飲,讓他到現在,臉色依舊難看。
要說范州長恰好也在宴會,其實也沒那麼巧,主要是秦州城這邊的宴會幾乎天天有,並不稀奇。
只是他臉色不算好看,當時對家中堂哥道:“貨物的事已經解決了,對方不滿你借走貨物,總要給些補償。”
范家堂哥嗤笑:“就你這膽子,還當州長,這秦州還不是我們范家說了算。他敢在這賣貨,就要先問問我,既然沒打過招呼,就別怪我借他東西。”
“那布料確實緊俏,他再去江南進一船過來,絕對能彌補這次的損失。再說我又不是不還。”
話越說,范州長臉色越凝重。
再看看宴會上早就喝得七葷八素的范氏眾人,他心底便一陣窩火。
范家走下坡路,不是沒道理的。
如同多收賦稅一事,他原本不同意那樣斂財,那范家執意如此,他一個人也對抗不了范氏全族。
更別說這個蠢笨表哥的父親,才是整個范氏一族的老祖宗。
那位今年八十,不怎麼出門,卻對外面的事了如指掌。
之後屺王鬧出要退賦稅的事,他的意思也是,吐出來一些,還能換個好名聲。
范家不缺這點錢,再說,如果這樣幹下去,當地的刁民肯定會鬧起來。
這幾年裡,范氏做的越發過火,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惹出大事。
范州長又深知,他是勸不動的。
從前朝戰亂幾十載,再到新朝二十多年,沒人管得了邊關的州府。
朝廷派來的官員,也多是有名無實,根本管不了當地的范家,甚至要依靠范家,才能維持此地依舊歸順朝廷。
近百年的時間,早就讓范氏有了輕慢的心思。
故而愈發肆無忌憚。
要是如今的承凌國繼續亂下去還好,如果上面的新皇是個強幹的,就該約束下面州府了。
昨晚范州長一飲而盡,直接拂袖離開。
他一走,後來傳出一陣嗤笑。
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