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你人在哪!」
其實凌秩接通電話,陸淮心就安定下一半,冷汗幾近要垂在眉睫之上。
「......麻煩了......星河......」
意識昏昏沉沉,他半闔住眸,在疼痛的間隙竟然也能苦中作樂地隱約想到凌秩看到他這幅樣子,又是怎樣一陣數落......
真是不好意思,自己總麻煩他......
「艹!」凌秩狂奔下樓,聽到星河二字,沒忍住罵道,「不是要你暫緩工作麼!你作死呢?」
他抿抿嘴,不放心又問了句:「你現在感覺怎樣?」
「疼。」
陸淮指尖蜷緊,疼痛從腹部蔓延至心口,讓他除卻疼一個字,再也沒其他感覺。
光影浮沉變化,明暗交雜間,遲淵那句話依然像錐子般往最痛處戳。
「你不會當真了吧?」
不當真都這麼疼,當真的話,他怕真是要死了。
「好疼......」
陸淮喃喃地重複一遍。
*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一個沒有存稿的人試圖在九點前日六but天天卡文這件事
淚目
第56章
一字「疼」不夠, 凌秩聽到陸淮補了句「好疼」。
他的心驀然便變得酸澀,這種滋味順著所有五感慢慢攀爬,使得凌秩緊緊咬牙才把喉間極端的苦楚憋回去。
他有些忍不住去想,陸淮到底是在遭怎樣的罪?
往前二十餘年裡, 凌秩甚至把記憶中犄角旮旯地方翻了個遍, 聽到對方最為示弱的回答, 也不過是從未坦誠過的「有點」。
現在這聲直白的「疼」幾乎把他砸懵了。
到底什麼能剝落陸淮表面看似無堅不摧的外殼,這般失措地朝他袒露了如此苦澀的內里......
他揉揉眼,一言不發地抿起唇去看陸淮發過來的定位,自知不能放任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對方。
「馬上來。」
·
陸淮聽到肯定答覆,才算是鬆了口氣,他周身發冷,儘管是蜷著也得不到一絲熱量。
小腹分外猙獰的墜痛感折磨得他只能又輕又緩地喘息,然而納入的微薄氧氣愈發加重胸口的窒悶,他微微揚起頭, 難耐地拉長脖頸, 露出仍在溢血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