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郵無辜地說:「哎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不是那種愛死纏爛打的人,雖然薩哥說讓我再爭取爭取,但我知道這種東西強求不來,早就死心了。」
「那你怎麼……」藍焉疑惑道。
「多認識個朋友又不是壞事。」小郵無所謂地聳聳肩,「薩哥說讓我倆約個飯,我想著也不錯,可以和你聊聊天。他說哥最近心情不好?我在圈子裡朋友多,薩哥大概也想讓我帶著你多玩玩,多認識些人。」
「哎,聽他的意思……哥好像是受了情傷啊?」小郵壓低了聲音湊過來,「被甩了?」
……
好你個阿薩。
藍焉深吸一口氣:「沒什麼甩不甩的。」
小郵哈哈大笑:「行吧!不管是誰甩誰,都是過去了!放心,哥喜歡什麼款的儘管和我講,我肯定多給你介紹幾個帥的。」
藍焉悶悶不樂地接過他遞來的酒,喝了一口:「算了吧,我現在真不想談。」
「哦……」小郵若有所思地點頭,「也行。不過念念不忘也是有時限的啦,這陣子過去了就會好很多了。」
何止是「這陣子」……都九年了。這時限這麼久嗎。
這小子年紀輕輕,怎麼倒一副很懂的樣子。藍焉望著他:「你也經歷過?」
「怎麼沒有。」小郵大咧咧地說,「嗯……我以前也喜歡過一個人,很久都走不出來。但你看我現在每天還是挺開心的。」
「他是直男,有女朋友。」他悶了口酒,聲音里添了一絲落寞,「我現在跟他還保持著朋友關係,偶爾還會見面。」
「不會很難受嗎?」藍焉忽覺有些鬱悶。
「我已經說服自己了。」小郵扯扯嘴角,「而且不說服能怎樣呢?有些人就是再怎麼樣也沒辦法在一起的……只能接受。」
他說:「遠遠地看著他,也不錯。」
藍焉拿著筷子沒動,突然很篤定地說:「但是很難受。」
小郵沒了聲音,沉默幾秒後拿起酒杯笑了笑:「是,是會難受。」
「很難受。」他苦澀地仰頭喝了一口酒。
藍焉一時也講不出話來。他想愛實在是很奢侈的東西,兩個人同頻又相愛是件機率多么小的事,而能長長久久走下去又是多麼艱難的事。開朗樂觀如小郵這般的人,心裡也有一道如影隨形的舊疤,而這傷口被牽扯的風險是一輩子,即使他現在說起那個人來可以這樣雲淡風輕,傷痛帶來的情緒卻是無時不刻不在翻湧的。
自己又因為某個人痛了多久?
兩人默默無言地吃了會兒,藍焉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起身走出包間接電話:「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