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這張自拍裁成了兩半,兩個人分別用自己的那一半做了頭像,挺低調地秀了一把恩愛。
畢業典禮那天晚上,嚴以珩班上還去吃了散夥飯。
鹿溪反正也沒什麼事做,晚上溜溜達達地過去接他回去。
嚴以珩對喝酒不怎麼熱衷,但還是比平時多喝了一點,臉上都泛著酒精蒸過的紅暈。
夏天天氣熱,但兩個人還要擠在一起走路,貼著的手背出了汗也不肯分開。
畢業季的晚上,大學路上到處都是鬼哭狼嚎的大學生在感嘆著逝去的四年大學時光。有人在馬路上衝著不知哪個方向的宿舍樓表白,有人醉倒在路邊抱著樹幹一通哭嚎,有人語重心長地勸到著學弟學妹一定要好好學習好好找工作。
畢業季的夏天,也算看盡了人生百態。
回家的路上,兩人多繞了一點路,走進了一條挺繁華的商業街。
那街上有挺多個酒吧,裡面每晚都有人唱歌。
在每年的六月份,那裡面的歌曲會很一致地變成什麼《同桌的你》,什麼《童年》,什麼《後來》之類的。
嚴以珩那點酒勁兒還沒過,老覺得耳邊嗡嗡的,聽著酒吧里傳來的轟隆音響聲甚至覺得頭疼。
路過某個酒吧時,鹿溪忽然停下腳步。他貼在嚴以珩的耳朵旁邊,說:「等我一下。」
說罷便鑽進了這間酒吧。
幾分鐘後,鹿溪出來了。
他沒說自己去幹什麼,拉著嚴以珩就走了。
嚴以珩也沒問,聽話地勾住他的手指。
他只是隱約覺得,酒吧里的音樂好像換了一首。
先前尖銳的男高音在哼唱著「把每天當成是……來相愛」,之後忽然變成了溫婉的女聲。
女人悠悠地唱著,而你在這裡,就是生命的奇蹟。
兩個人慢悠悠地走回了家,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嚴以珩揉揉眼睛,看了一眼時間,說:「都1點了啊!」
他嘟囔著:「我很少這麼晚睡覺呢……」
鹿溪從身後擁著他上樓,兩個人像兩隻黏在一起分不開的大型玩偶。
「是啊,以珩寶寶一直都是早睡早起的好寶寶。」
嚴以珩回頭瞪他:「去你的。」
回家之後,談吉祥和蘇筱的房間早就關了燈。
鹿溪往那間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推著嚴以珩回到了他們的臥室。
他們兩個……一直儘量避免在這間出租屋做點什麼。除了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道德感之外,也是因為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