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醫生忍著憤怒過去看了一眼,隨後一愣。他疑惑地看了好多遍,又抬頭看看嚴以珩。
甚至還以為這人給他看錯了照片,試圖左右劃一下看看別的。
「哎哎,」嚴以珩制止道,「只讓你看這一張,沒讓你左右看。」
許醫生仍然不敢輕易相信,他看看手機,又狐疑地看看嚴以珩幸災樂禍的表情,反覆好幾次,才終於出聲:「……這不是你公司嗎?」
嚴以珩無辜地眨眨眼:「對啊,我一手拉扯大的,不是我『女兒』,是什麼?」
許醫生眯著眼睛,臉上的表情不可謂不危險。
嚴以珩笑眯眯地盯著他看,也不說話。笑夠之後,嚴以珩慢半拍地琢磨過味來。
剛才……許醫生好像是很認真地在生氣。
至於生氣的根本原因……自然不可能是因為這個無聊的玩笑,只可能是因為……他真的以為自己結婚了,並且有了一個孩子。
嚴以珩捂了一把臉,哭笑不得:「許醫生,真沒想到你會想到這個方向去……好吧,好像是容易被誤解哈。」
他弱弱地解釋道。
「也不是,是我太敏感了。」許醫生的神色恢復了正常,臉上也露出了淺淺的笑意,看上去也對剛剛這個烏龍感到不好意思,「主要是……工作這些年,見過太多這種人了,一下就想岔了。」
說著說著,臉上還冒出點歉意:「是我想岔了,你怎麼會是這種人呢。」
許醫生說起一件往事。
「規培時,神外科有個主任醫師,出了個醜聞。」他徐徐說道,「中風了,治療還算及時,救過來了。但治療過程中發現……」
許醫生的臉上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他有愛滋,還有好幾種性病。關鍵是,這人平時的形象,是家庭和諧幸福又顧家的好男人。」
「啊……」嚴以珩倒吸一口冷氣,「是……嫖,還是……?」
許醫生本能地想說某個詞,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換用一種比較委婉的方式:「……東西長在後面,不是嫖。」
嚴以珩都想罵髒話了:「……好噁心啊!」
許醫生撇撇嘴,繼續說道:「他的妻子不是醫療系統里的人,不知道這些,而且為了保護病人隱私,我們不能隨意透露,整個科室的人都快氣瘋了。」
嚴以珩理解「保護病人隱私」的重要性,但……實在不能接受這種結果,追問道:「然後呢?他的妻子就要一直被蒙在鼓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