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醫生笑了,笑得全身都在發抖。
他隔著睡褲,捏捏嚴以珩的小腿肚,沒再說話。
笑過之後,許醫生又開了口。
「那,你那個室友的事……解決了嗎?」許醫生斟酌著說,「想問你,又怕不小心捅簍子,一直沒敢說。」
嚴以珩奇道:「天吶,許醫生還會察言觀色呢?」
許醫生捏捏他的臉頰,被奚落兩句也覺得高興。他只說:「解決就好,只要你沒那麼多煩惱,就行了。」
「……」嚴以珩慢慢從沙發上坐起,神色複雜地看著他,「蘇筱的事……你們怎麼……都知道?」
「什麼事?你要是說他喜歡你這事……他也沒藏著啊。」
嚴以珩無話可說:「就我不知道是嗎?」
許醫生伸手按住他的後腦攬進自己懷中,嘴唇碰碰他的髮絲。
「他又不想說,大家也只能裝不知道。你是當局者迷。都是正常的。」
嚴以珩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出了一口氣。
晚上,嚴以珩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從談吉祥莫名其妙的發火,到抖出蘇筱的心思,再到得知項目中途被截胡,以及……最後在辦公室的那通爭吵。
現在再次提起這些時,嚴以珩的內心已經沒有什麼波動了。
他說:「什麼難過啊憤怒啊,其實都很少了。我現在……滿腦子想的,就是趕緊去北京,把那個客戶穩住——他們手上有很多立項了事情,每一個項目運營起來,都是上百萬的大項目。」
他碰碰許醫生的手背,說:「所以才趕著這周末就去,周一我就去他們那裡堵他,必須再談下來一個項目。陽城這邊,另外兩個合伙人也都在做準備,兩邊都要準備著,兩邊都不能放棄。」
許醫生撫著他的臉,輕聲道:「那周末的安排是?」
嚴以珩露出一個狡黠的小笑容:「我跟他說我是周日晚上的飛機到北京。」
「那周末歸我?」許醫生低低地笑著,「我去定個……酒店?」
嚴以珩沒說話,背著手悠悠走進衛生間。
當然,許醫生……隨後就跟了進來。
不管到了多少歲,開了葷之後總是很難繼續忍耐的。
剛衝過澡的身體泛著沐浴液的香氣,在臥室的小空間內悄然散開。
嚴以珩靠坐在床頭,膝蓋被許醫生的指腹反覆摩挲著,很癢,又帶了一點熱意。
「襯衫夾?」許醫生撫著他的身體,明知故問道,「今天沒穿?」
嚴以珩咬著嘴唇,似笑非笑:「今天又沒去工作,幹嘛要穿?」
許醫生搓揉著他的脖子,低下頭來,在他耳邊低聲問:「上次也不是工作,不是穿了嗎?」
嚴以珩稍微往後退了一點,好讓許醫生看清自己的表情。他用指腹碰碰那人的下巴,指尖輕輕划過許醫生高挺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