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洛緩緩抬起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
「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你就總是用話語傷人。」
「席柯,你真的很沒有禮貌,你也好像永遠也學不會尊重別人。」
「你這個樣子,真的會讓我越來越討厭你。」
平鋪直敘的話從那張軟紅的嘴巴吐出來,調子是一如既往的軟,但聽在席柯耳朵里,卻像是帶毒的刺。
姜洛洛說完話,又去垂下眼睛撫摸那隻小狗。
他沒有把視線再落在自己身上。
他說他討厭自己。
席柯英俊的臉龐一點點變得蒼白,好似褪去所有血色。
他竟然說,他討厭自己。
席柯緊張的咽了咽唾沫,開始在心裡搜刮道歉的話,誰知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姜洛洛就抱起小薩摩耶,慢慢起身上了樓。
席柯愣愣的蹲在那裡,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於意識回籠一般清醒過來。
那名男傭又折返回來,快步走到席柯身邊:「先生——」
席柯起身,「啪」地一個耳光扇到了來人臉上。
他像是在泄憤一般怒吼:「誰讓你把那兩隻狗牽出來嚇他了!」
男傭低頭,「先生,他不識好歹,他想離開您。」
席柯咬牙,「我的事不用你管。」
面對席柯的憤怒,那人神色如常,捧著他的手機遞了過來:
「先生,有人找您。」
席柯看著上面的聯繫人,皺著眉毛接通:
「二叔不是說過,事成之後不聯繫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輕笑,好似清風明月一般,席倦清潤的聲音響起:
「大侄子,叔叔也沒有辦法呀。」
「你父親的人都把斧頭懸在我手上了,這個電話打不通,叔叔我連手都保不住了。」
「你知道的,叔叔是個廢人。既然已經保不住自己的腿,那就更得努力保住自己的手。」
「所以,不要怪叔叔出賣你。」
席柯握著手機的指尖泛出青白色。
為了今天這一遭,他處心積慮謀劃了一個月,自以為萬無一失。
誰知道不過短短半天的功夫,席琛就能查過來。
他這個父親,當真是可怕的很。
手機似乎被傳遞到了另一個人手裡,席柯心底有了猜測,眉頭皺了起來,如臨大敵。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話筒傳來,帶著壓人的逼迫感:
「席柯,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多年處於父親威壓之下的經歷讓席柯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他快速掛斷電話平復心情,又將手機丟給男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