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像是遭遇了什麼滅頂的打擊,又終於有了可靠的懷抱供他依賴。
「少爺……」
「嗚嗚你為什麼才來啊……」
懷中的小人哭得格外悲慟,宴寒臉上的笑一點一點消失,臉龐凝重起來。
心底升起難以言喻的愧疚,他抱緊了懷裡的人,去吻他的發頂。
然後一遍遍的說著:
「寶貝不哭了。」
「少爺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乖,不哭了。」
「……」
過了好久好久,懷裡的人清亮的嗓音都已然變啞,眼淚才稍稍止住了些。
姜洛洛垂著腦袋,不敢看宴寒的眼睛。
細長皎白的手指絞在一起,一點一點地乖乖交代:
「幾天前,我給豆豆辦入園通知,回來的晚了……」
「路過小巷的時候,我被人……」
他停了停,努力讓眼裡的淚水不流出來,用盡所有的力氣道:
「強 暴了。」
說完這些話,他再也沒有敢抬頭。
不知道是為此羞愧難當,還是怕看到宴寒的神情。
宴寒動作僵硬。
眼圈霎時就紅了。
後悔的情緒在心中泛濫成災,壓的宴寒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明明知道,這個小東西很脆弱,心理承受能力也很差。
但他還是任由嫉妒燃燒起怒火,然後燒毀了他的寶貝。
宴寒喉嚨艱澀,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空蕩蕩的房間靜的出奇,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小不點兒的腦袋越垂越低,最後蜷縮成一團,抱住了自己的膝蓋。
聲音很低,低的似乎風一吹就會散了。
「少爺,你也嫌我髒吧。」
宴寒心頭絞痛,五臟六腑像被利刃戳穿。
他抱住那個小小的身影,聲音沙啞:
「你不髒。」
那個小小的聲音,還在那裡自顧自地說著:
「其實我也嫌自己髒。」
「好噁心啊。」
「想想那個場景,我都要吐了。」
宴寒緊緊抱著懷裡的人,一遍遍去吻他的發頂:
「洛洛永遠是我最乾淨的寶貝。」
「不是你的錯。」
「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
過了好久好久,那個小小的身體才停止了顫抖,然後慢慢乖順的依偎在他懷裡。
宴寒低頭,又甜又香的蜜糖香氣鑽進他鼻息,像是在邀請他洗去那晚衝動的粗暴,打上屬於自己的新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