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討厭一切打破他常態和規則的人。
是以丫鬟攙扶完宗政瓔,要去攙扶江喻白時,他杏眼微冷,眉間生怒,「滾開!」
冒著火星子的兩個字,把那丫鬟嚇得臉色慘白,雙膝一軟就跪了下去。
宗政瓔抿著唇。
這些丫鬟,在新婚那日是要作為自己的陪嫁丫鬟一起走的。
而在大婚前的這段日子,她還得和她們朝夕相處。
生怕江喻白一來就把人嚇出陰影,宗政瓔笑著開口,對那丫鬟說:「二爺我來伺候就行,你去吩咐後廚備些吃食。」
她又叮囑了一句:「儘量多放辣椒。」
江喻白喜歡吃辣。
不是喜歡辣味的吃食,他只是單純享受爆辣帶來的痛覺。
宗政瓔理解不了,但表示尊重。
丫鬟走後,宗政瓔才回頭,把手遞給還沒下來的江喻白。
江喻白順勢握住她,這才肯挪動尊體,踩著腳蹬往下走。
前方大門上寫著三個字:清霜苑。
想到身邊這位不識字,宗政瓔只隨便瞟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沒有多看。
一路上下人們的行禮問安聲,江喻白視而不見,只是沉著臉牽著宗政瓔徑直朝著正院走。
他對宗政瓔的演技很不滿意。
按照這女人現在的段位,很容易就能被那妖僧看穿。
能否讓他『萬念俱灰』,引出妖僧,全看新婚夜。
那一夜很重要,一旦失敗,對從無敗績的他而言,將會是一生的恥辱。
進屋後,江喻白把宗政瓔摁在軟榻上坐好,扶著她的雙肩,俯身與她對視,語氣認真。
「大婚之前,我會每日過來教你,瓔瓔,好好學。」
宗政瓔望著他輪廓溫柔的杏眸,眼神飄忽,她噘著粉唇嘟囔道:「可是要我看著二爺的眼睛說出傷人的話,好難好難。」
江喻白聽著這話,一時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嘆了口氣,他繼續教,「把我想像成當初來追殺你的那些人呢?」
宗政瓔聞言,唇邊笑容慢慢淡去,眼神一點點冷卻下來,凝視著江喻白時,不閃不躲。
那不在乎一切的冷淡平靜,莫名讓江喻白感到一絲恐慌。
他晃了會兒神,莞爾道:「對,就是這樣。」
宗政瓔突然收了眼神抱住他的腰,將腦袋埋在他懷裡,「那我我只能維持一小會兒怎麼辦?」
「已經很好了,我們還有時間練。」
江喻白摟著她的肩背,垂肩的烏髮纏在他指尖,柔順的觸感很快讓他心頭那絲恐慌消失無蹤。
「二爺以後每天都要過來嗎?」宗政瓔從他懷裡出來,坐直身子,「這似乎於理不合,大婚之前,我們其實不該見面的。」
江喻白挑眉,「見了如何?」
「好像是說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