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軍醫開方子熬藥、給杜曉施針,阮瑎去打了水來,就看到軍醫對著杜曉腿上的傷口皺眉,他探頭過去看了一眼,被那血口模糊的傷口驚到。
「大夫,這個……」
「杜將軍腿上這傷必須得縫合,否則他這條腿恐怕難保了。」軍醫道。
阮瑎道:「那大夫您儘快……」
軍醫搖頭:「我手邊沒有趁手的工具。」
「大夫您要什麼,我去弄來。」
「主要是要針和桑白線或者銀絲,能有麻沸散就更好。」
阮瑎看向給軍醫打下手的兩個護衛,兩人點點頭:「我們送阮縣令回縣城。」
還是那四人,五人又快馬加鞭地回了縣城。
他們這來來回回一趟,做了偽裝的阮瑎還是個生面孔,不禁引起了富戶家的注意,富戶叫了個小廝去看看這群借住的人都是在搞什麼鬼。
那小廝藉口送米麵,在行商借住的兩間屋子裡轉了轉,沒看出什麼問題來,但是富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思前想後,叫了個機靈的家丁去縣衙跑一趟。
「你去找陳捕頭,請他帶人來一趟幫我看看。」富戶拿了點兒銅錢給家丁,那是打點捕快衙役用的。
家丁未免腳程不快,還騎了驢往縣城趕,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會兒的縣衙已經完全被「行商」占領了。
張瑾、駱喬等人在縣衙里守株待兔,「兔子」還沒來,倒是先來了告他們狀的。
「你主人家裡有形跡可疑的人?好的,我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們稟了縣丞就過去。」
「好的好的,麻煩差爺。以前沒見過差爺,差爺是新來的?不知陳捕頭他……」
「郡中派來辦差的,怎麼,你對唐郡守有什麼意見?」
富戶家丁一定是郡里的差爺,還凶神惡煞,頓時不敢再說什麼,唯唯諾諾地給差爺塞了荷囊,請差爺務必儘快、且多派些人去——「那群人嚇人得很。」
差爺不耐煩地把人打發走,回到縣衙二堂把荷囊呈給了張瑾:「那戶人家心眼還挺多,收了我們那麼多銀子。」
一旁正在飛快翻閱縣衙這一年案卷的一人頭也不抬地說:「心眼要不多,也不可能富甲一村。」
「富甲一……村?」
「難道不是?」
「楊錄事說得對。」
不多時,把所有的案卷看完後,楊錄事對張瑾道:「郎將,縣衙的案卷沒什麼問題,大多是些雞毛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