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摻石的米在哪裡?快帶我去!」
吳燦一疊聲喊,瑕丘軍倉附近駐紮的護軍在發現出事後就接管了軍倉,士兵在前給吳燦領路, 到了西邊的一個庫房。
五千石粟米堆得老高, 吳燦彎腰抓起一把,攤開手, 粟粒與石子一齊從指縫掉落,就這麼一把粟米竟有半數是石子。
「授領這匹粟米的人是誰, 入庫銘磚的胥吏是誰,都給我帶來!」吳燦怒吼。
瑕丘護軍士兵答道:「吳倉曹,發現問題就立刻派人去抓了, 授領的是羅維, 給他逃了, 銘磚的倒是沒逃,可他堅稱自己沒親眼見過這匹粟米,羅維拿了條子讓他銘磚, 他沒多想就刻了, 用了重刑的,看來是真不知道個中內情。」
「羅維逃了?」吳燦狐疑:「他逃這麼快?」
「聽他娘子說, 是咱們查倉時就收拾了些細軟逃了,妻兒老娘都不管了。」士兵憤慨道。
吳燦要慪血,氣得呼哧呼哧直喘氣,恨恨地踢了一腳堆在地上的摻石米。
「老吳,你跟這兒粟米發氣有什麼用,先叫人把米篩一遍,看能篩出多少來。」
門外進來一面白青年,吳燦聞聲轉頭,對來人拱了拱手:「老彭,使君叫你來的?」
來者是法曹彭良,以酷厲的刑訊手段聞名,兗州有句話叫「沒有彭易直撬不開的嘴,除非死人」,彭良的高祖就是在漢廷搞刑訊的,一路傳到他,可謂是家學淵源。
「那胥吏我去看過了,的確知之甚少。」彭良走到吳燦身旁,抓起一把粟米掂掂,「五千石米,羅維一人就能瞞天過海?」
吳燦冷靜下來,說道:「他還有同謀。」
彭良點頭:「兗州各倉你最了解,咱們把人找出來。」
「我這就去架庫拿名冊,不信內鬼找不出。」吳燦理了下衣襟,殺氣騰騰地出了庫房。
瑕丘軍倉所有官吏都被關了起來,除了一個逃跑的羅維,但這裡是兗州,他沒有路引節符能跑哪兒去呢,抓到人是遲早的事。
吳燦與彭良配合無間,在被關押起來的一群人中挖出內鬼三個,彭良親自審訊後供詞送到了席豫的案上。
席豫的奏表已經寫好,有兩份,就等著彭良的審訊結果,再選擇送哪一份去建康。
建康又問題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但這個問題出在誰身上卻很有說法在裡頭。
「五千石粟米全部過篩,只餘下兩千一百石不到。」吳燦很是自責。
審訊的結果出來,包括羅維在內的四人是收了別人的銀子把摻石米給入了庫,入庫後準備與庫中要處理掉的陳米摻和在一起,等到需要放糧賑災或是平準糧價時,就把這些米出庫。
四人裡應外合,原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使君忽然下令排查窖庫,羅維跑得快,另外三人慢了一步被看押起來。
「竟是一半都不到,」席豫冷笑一聲,對廳中眾人道:「你們說,建康要那麼多米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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