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消息傳回各國,叫齊國和二魏都心生警惕。
而宋國幹辦處也不是個擺設,前頭三國探子幫宋國宣傳國庫虧空,現在張瑾傳令潛伏在三國的探子,讓他們宣傳三國要效仿宋國減賦,三十稅一。
宋國物產豐富、商貿興盛,降了田稅可以從其他課稅補上,那三國可沒有宋國得天獨厚的優勢了,尤其是西魏,才經大旱,要三十稅一的話,他們國庫里能跑馬。
西魏皇帝穆泰得知自家被偷,滿長安京都在說減賦之事,氣得在殿中大罵宋國皇帝聞燮。
帝師嵇合說:「這主意……不像是席榮的手筆,他做事不是這種風格。」
穆泰暴躁:「管他誰的手筆,長安現在到處說朕要減賦,總是聞燮乾的吧!」
嵇合被穆泰吼得腦子嗡嗡的,他年紀大了,越發聽不得吵,可吵的又是皇帝,他還不能讓他閉嘴。
更何況,宋國減賦這件事最叫嵇合在意的不是減賦本身,而是誰給席榮出的這個主意。
四國分立多年,大家都是老對手,對彼此的行事風格可說是了如指掌,有任何風吹草動就能大致推測出目的和接下來的路子。
可這次,這缺德到家的神來之筆,是誰的主意,目的何為,嵇合竟猜不出。
「陛下,」嵇合道:「現今最最重要的是搞清宋國的真實目的。」
穆泰正在氣頭上,根本不聽:「聞燮老賊還能有什麼目的,他就是故意噁心朕!」
嵇合:「……」好累。
不僅西魏覺得席榮風格變了,齊國和東魏也一樣。
東魏對老對手席豫也挺了解,這也不像他的風格。
「宋國那些士族個個自視甚高,豈會願意犧牲自己丁點兒的利益。」東魏太尉樓欽如此說。
有寒門出身的官員在心裡說:說得咱們魏國八大姓就不自視甚高為國為民一樣,不過是烏鴉笑黑豬罷了。
宋國比舉太叫人摸不著頭腦,建康京和魯郡的探子細作前所未有的活躍,席豫在不到半月的時間裡就抓了十幾人,把彭良忙得幾過家門而不入。
駱喬也抓到個探子。
說來也巧,她和弟弟跟著母親出城去瞅瞅自家的田莊,為減賦降租做準備,才到田莊就發現有人探頭探腦的,被她一把摁住。
他們今天要不來,這個探子就準備撤走了,他也不是專門探聽駱家的田莊,魯郡的田莊他都探過了,駱家的田莊是最後一站。
「你老實交代了,我酌情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不然……」
探子還在狡辯,直到從門外進來一頭斑斕猛虎,他眼直了。
「我家老虎今天還沒吃飯,你勉強夠它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