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齊刷刷倒吸一口冷氣。
那可是傳國玉璽啊!
皇帝手上居然有傳國玉璽!
等等,不對!
江之柴說「藏在那裡的傳國玉璽你事先拿走了沒有」,也就是說,皇帝以前得到了傳國玉璽,不知為何他不昭告天下而是選擇把它藏起來。
藏的地方就是曾經他命濟陽江氏暗中布置的鄒山木堡,後來鄒山木堡被兗州派兵端了,卻從未有傳國玉璽的消息流出一星半點兒。
那麼,問題來了,傳國玉璽現在在誰手上?
眾人的目光一會兒看向皇帝,一會兒看向席司徒,覺得他們都有藏傳國玉璽的嫌疑。
江之柴就順便幫眾人問問:「席司徒,你難道沒有得到傳國玉璽?」
席榮懶得理他,即使刀架在脖子上,席司徒依舊背脊筆直,氣勢盛極。
江之柴一句話讓眾人的目光都投向席榮,皇帝反倒沒人關注,那樣子,分明都在懷疑席榮把傳國玉璽藏起來了。
這時,五品官班列里傳出一個聲音,吊兒郎當的:「你想知道傳國玉璽的下落,你問我啊。」
江之柴朝那方向看去,就見一名高大俊朗的青年抱臂而笑,姿態很不正經嚴肅。
「席舍人,你知道傳國玉璽的下落?」江之柴問。
吊兒郎當的青年正是席臻,他說:「當初在木堡,找到藏寶密室的人里就有我一份,你說我知道不知道。」
江之柴這才想起,當年隨兗州軍一同攻山的還有個駱喬,聽說席臻與駱喬青梅竹馬,幼時焦不離孟,席臻當時說不定真在場。
「那請問席舍人,傳國玉璽呢?」
「碎了。」
「什麼?!」江之柴和一眾朝臣齊刷刷喊出一句,聲音匯聚在一起還挺大。
聞燮的冕旒輕輕動了幾下。
聞旭高喊:「碎了是什麼意思?那是傳國玉璽,開不得玩笑!」
眾朝臣點頭,就連正在造反的江之柴也認同。
那可是傳國玉璽啊!
「在它碎之前我們又不知道那是傳國玉璽。」席臻很不在意,甚至在笑:「那密室藏得深,我們能找到全靠駱高羽的蠻力。進去後,裡面簡直就是金山銀山,數不清的金銀珠寶,那我們得看看不。怪只怪你們不把傳國玉璽放好,就隨意放在一個盒子里還不上鎖,那盒子不小心掉下來,駱高羽去接,你們也知道她力氣有多大,盒子是接住了,但也被她捏碎了。」
眾人:「……」
真的還是假的?
傳國玉璽真的就這麼被一把捏碎了?
聞燮寬大袞服袖子下的一雙手緊緊握成拳,冕旒微微顫動,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