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還想選誰當這個皇帝?」駱喬散漫一笑:「再被我抓一個,『你們大魏』可就真無顏見人了。」
駱意同她一唱一和:「記在史書上,也是會被笑上一千年的程度。」
劉行謹等人:「……」
很氣,但是無法反駁。
駱氏姐弟也說得差不多了,起身告辭,臨走前,駱喬給劉行謹送上一枚定心丸:「只要我在,這幽州就是你劉將軍的。」
送走兩個不速之客,劉行謹讓人重新為賀放收殮、布置靈堂。
駱氏姐弟還算有心,給棺槨鋪了冰,否則即使天冷這麼多日子賀放的屍身怕也腐得不行。
劉行謹在一旁看著僕役們開棺重新裝殮,在搬動賀將軍的時候沒當心,不知賀將軍是身首分離的,身體搬出來了,腦袋還留在裡面,嚇得是面無人色。
一是怕死人,二是怕活人。
「小心一些。」劉行謹沒有怪僕役,他早就知道賀放是被斬首了的,罪魁禍首半個時辰前還在跟他說話。
「將軍,賀將軍的妻小親族如今都陷在鄴京。」心腹在劉行謹身旁輕聲說。
賀放在燕郡只有幾個沒名沒分的姬妾,豈能讓這些人來為賀將軍哭靈。
劉行謹的親族也陷在鄴京,但他好歹還有兩個兒子,如今就在御夷鎮。
他叫人飛馬傳書,把兒子叫回來。
將軍府的僕役們動作麻利,很快闔府就掛上了素縞。
劉行謹的兩個兒子跑死了幾匹馬,第三天就回到了燕郡。
同一天,于堅也到了。
于堅給賀放上了一炷香,隨後請劉行謹借一步說話,將邯鄲那一仗仔仔細細說與劉行謹聽。
駱氏姐弟來見劉行謹可半點兒沒藏著掖著,于堅豈會不知,他擔心劉行謹被蠱惑了,因而尤其細說了駱喬藏身幽州軍中,才能趁賀放不備殺了他。
他本意是想告訴劉行謹駱氏女此人十分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讓劉行謹不要上了駱氏女的當。
可劉行謹聽在耳中,不知何故卻解讀成:「於將軍的意思是,我們五十萬大軍之所以在邯鄲大敗,是賀將軍和我幽州害的?」
「不是,你怎麼聽不懂我的話!」于堅急了。
「行了,於將軍是何意我知道,」劉行謹揮袖不想再聽,「如今鄴京被圍,眼看就要淪陷,於將軍還有閒情跑到我燕郡來指責,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麼救鄴京於水火吧。」
于堅立刻懂了,劉行謹這是打算袖手旁觀!
于堅不干:「我救鄴京,那你呢?」
劉行謹質問:「入秋後,墨戎一直在擾邊,於將軍這是要我幽州把兵力都抽去鄴京,好讓墨戎南下,是麼?!」
「我不是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