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別人,懂的都懂。
駱尚書要推行均田,把地收歸朝廷,再分給百姓耕種,朝廷收取田租,計戶征絹、綿等。
分給百姓的田地,在連續耕種二十年後其中十畝可歸其所有,其餘土地在其身故或者年逾六十,朝廷就會收回土地再分給他人。
若有百姓開荒,其荒地前五年租稅減半,耕種十年後,開出來的荒地一半歸其所有一半歸朝廷。
這對百姓來說是件好事,尤其是沒有田地的百姓。
在宋國北方,如豫州、相州、洛州、雍州等,均田已經推行了數年,一切良好。
但在南方,不行。
北方因戰亂,大量百姓南逃,那些曾經的魏國貴族的土地、山林、莊園全部被強行收繳,北方有大片的田地需要人來耕種,官府將土地分出去,吸引南逃的百姓回鄉。
北方地廣人稀,南方則是相反的。
南方大部分的土地山林都被各門閥士族甚至一些鄉紳占有,百姓沒有地,只能租了士族的地來耕種,地上的產出要交朝廷戶調、地主田租,田租的多少就看地主的良心,朝廷都管不了其收多收少。
門閥士族富得流油,普通百姓圖個吃飽穿暖都很艱難。
更有黑心之人買了奴隸來耕種,奴隸不在戶籍上,不用交稅,只需要一點粗糙吃用就能打發,耕種出來的全部成果都是地主的。
而奴隸怎麼來的,方法多得是。
在南方推行均田,土地、丁口,哪一個不是觸犯了門閥士族的核心利益。
朝堂上,柳光庭為首的一群士族與駱意為首的新貴們對抗,私底下,各種齷齪手段亦是層出不窮。
沒想到,真被下過毒的駱意無事,柳光庭死於中毒。
皇帝都難免起了好奇心,把駱意召進宮問一問。
「中毒而死是柳家人的一面之詞,臣倒不至於用此種下作手段對付一個耄耋老人。」駱意這幾年與皇帝配合得不錯,也就說得直白一些,免得皇帝瞎猜亂搞,「以柳侍中的年紀,陛下覺得他壽數還有多少?」
聞燮被嗆了一下,咳嗽兩聲掩飾尷尬。
這駱意簡直可怕,智多近妖,在他面前人好像沒有秘密似的。
柳光庭死了,不管之前與父親關係如何,對於父親的死,皇后無法接受,在聞燮面前哭了許多次,要嚴懲兇手。
問題是,兇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