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是,頭髮變得花白,嘴角兩道很深的紋路看起來愈發刻薄。
張珍居然看起來絲毫沒變,這叫聞燮十分嫉妒。
「妾拜見陛下,陛下萬歲。」張珍一絲不苟地朝皇帝叩首,對皇帝乍一聽是溫存的話語並不回應。
以皇帝自私的性格,他宣召自己絕不會是為了敘舊。
聞燮看張珍跪拜,沒有立刻叫起,盯著她看了許久,才說:「抬起頭讓朕看看。」
張珍抬起頭,沒有與皇帝的目光對上,但她看見了皇帝蒼老的臉。
皇帝竟這麼老了麼?
「知道朕喚你來,所為何事麼?」聞燮道。
「妾實在猜不出,請陛下示下。」張珍道。
聞燮輕笑一聲,說:「朕以為,珍兒是最善解人意的,總能明白朕心中所思。」
「妾惶恐。」張珍立刻俯身磕頭,「妾萬不敢妄自揣測君心。」
聞燮語焉不詳地說了一句:「是麼。」
就這麼看著張珍伏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聞燮很喜歡看人朝他跪拜,從他登基伊始便是,這樣會讓他切切實實感受到自己的確是站在這個國家最頂峰的人,是個皇帝。
他看著張珍,看了許久。
「平身吧。」終於,他叫起了。
許多年沒這樣跪過,張珍雙膝刺痛難耐,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勉強沒有御前失儀地站起來。
「新陽的婚事已經定下,明日朕便會下詔。」聞燮道。
「是件大喜事呢。」張珍賠著笑臉,問:「不知新陽郡主定了哪家郎君。」
聞燮說:「平國公的曾孫,姚清川。」
張珍立刻說:「即使陛下看中的,定然是個好的。新陽郡主覓得良緣,可喜可賀。」
聞燮說:「朕叫你來,是要你操持新陽的婚事,她從未央宮出嫁,務必將婚事操辦得漂漂亮亮。」
張珍遲疑:「可是,皇后……」
聞燮打斷道:「她病了,不宜勞累。你還有何問題?」
張珍知道,這事自己是推不掉的,遂應下:「妾定竭盡全力。」
聞燮滿意地點頭,又道:「你可以召見平國公府人入宮,好生商議婚禮。」
張珍應:「是。」
離開宣室殿時,張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陌生卻又能算得上熟悉的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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