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次去相府,遇見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忘不掉你了。可我再沒機會見你,直到,十六歲再回京中……」
到底是怎樣極端的愛,才會使她這樣,蕭北棠這樣,她也這樣。
陸無憂笑著說:「宋清淺,我放過你了。我也,放過我自己了……」
「你……」宋清淺看著她,突然覺得她也很是可憐。
她仍笑,像是看破生死:「你放心,沒有我的支持,宇文月撐不了多久的,蕭北棠很快就能來接你了。你再,再陪我幾日,好不好?」
宋清淺看著她,未置可否,她能去哪兒呢?
過了幾日,陸無憂的母親來了,宇文月請來的。
她一進門就冷冷看著陸無憂:「無憂,你好大的膽子!」
她嬉皮笑臉:「是母親教的好啊。」
啪!清脆一聲。
「放肆。」陸母一巴掌扇她臉上。
陸無憂抬眼還是在笑的:「母親,你說父親知不知道你為她做這一切呢?」
啪!又是一把掌:「混帳,你太讓我失望了!」
她還是笑:「母親給兒賜名無憂,只怕錯了,或許該叫無歡!兒這一生當真是無有多少歡愉。」
陸母抬手,一巴掌終究沒忍心打下去。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吧,阿月,你說是吧?」陸無憂看向門外。
宇文月緩緩入內。
「你說什麼?」陸母看著她。
她深呼吸一口氣:「兒,已埋了炸藥,今日,不如母親同兒一起去見父親吧?兒太想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乾元,讓母親為他做到這般。」
陸母激動:「陸無憂,你再說什麼?你不許做傻事。你是我的女兒,是蕭炎的女兒,你怎麼能敗,怎麼能輸?怎麼能放棄?」
她終於不笑了,長長呼了一口氣:「母親,我連蕭炎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您教出這樣的我,又如何做得了皇帝呢?蕭北棠,她比我強一點兒,我在國子監讀書才知對錯,才分清黑白,可我還是一錯再錯……蕭炎敗了,那他的女兒,敗了也沒什麼……」
陸母怒了:「無憂!那個賤人在哪?都是因為她你才這般!你從前不是如此,我就不該答應你娶她,更應該早點殺了她!」
陸無憂瘋笑:「母親,她是無憂心尖尖上的人兒,是你兒媳,你怎麼能喚她賤人?兒已將她送走了,這裡是你我的冢,不是她的。」
陸母不可置信的的看著她:「無憂你瘋了!」
宋清淺沒被送走,只是被她藏起來。她送往何處,宇文月定都會知道。若陸母出手,宋清淺絕對逃不掉。
她故意刺激宇文月,宇文月果然喊了陸母來,她有她的心思,可陸無憂,有陸無憂的心思。
這些話宋清淺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