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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可爬著那天聖女留下的蠱呢。

顧懷縈只是靜靜瞥了她一眼,默不作聲。

她當然知道,從當初在宮中看到這小姑娘唱著曲子削減了容汀身上的死氣開始,她就明白自己大概是奈何不了她的,南陵有各種離奇的邪術,中洲自然不可能全無防備,只是不如南陵這麼擺在明面上罷了。

所以顧懷縈也沒在往她身上下蠱這件事上花什麼心思,隨便做個不信任的樣子罷了。十三似乎也明白一點,將那隻小小的蠱蟲捏在手指尖玩,雖然嘴上抱怨著,但還是恨實誠地遠遠跟著她們。

雖然中洲已經接近大軍壓境,但阿如卡卻並未封城戒嚴,除了路上巡邏的兵士多了一些之外,看上去和平日並無不同,甚至因為臨近南陵的五蠱節,比平日還要更熱鬧一些。

五蠱節傳言是伽釋神誕生的時日,算事南陵最重要的節慶。而五蠱節之時,南陵家底傳承豐厚的部族都會前往奉天殿朝拜天聖女,民間也會有乘著扮作天聖女的童女的花車遊街,接受南陵百姓的跪拜和祈願。

容汀和顧懷縈穿著南陵平民的服飾,色彩艷麗的短打衣裳,手腕腳踝都帶著銀圈,髮辮末梢掛著一兩顆銀鈴鐺,走路時叮噹作響。

倒也不是她們不想扮男裝,只是如今正值南陵酷暑,路上的南陵男子則幾乎都是袒露胸懷,實在不好偽裝。

顧懷縈不知道皇帝會以怎樣的姿態出現在自己面前,有些緊張地牽著容汀的手,目光飄忽地打量過擦肩而過的每一個人。xzf

容汀卻全然是另一副樣子,眼睛亮亮地瞅著街邊新奇的一切,拉著顧懷縈指著街邊小攤飯上一串串炸蠍子問道:“阿縈,這個怎麼吃?不卡嗓子嗎?”

顧懷縈看了看容汀躍躍欲試的模樣,忽然就想到曾經,容汀拉著自己逃出宮牆“私奔”時的樣子,那時她說,要帶自己看看真正的中洲。

那麼現在,自己算不算是帶著她,來看真正的南陵了?

雖然,這真正的南陵,其實哪怕顧懷縈自己,也還未曾真正看過。

不知為何,想到這裡,顧懷縈忽然異樣地放鬆下來一些。她順著容汀的目光看過去,小攤販上除了炸蠍子,還有油炸的蜘蛛蜈蚣,從沸騰冒泡的油里撈出來,看上去詭異得噴香。

顧懷縈小聲道:“不知道……奉天殿,一般生吃。”

容汀瞪大眼睛,倒吸了口冷氣:“這……沒有毒嗎?”

中洲也有炸蠶蛹之類的食物,所以對於炸熟的蟲子,容汀倒還有些接受能力。

但這可是蠍子!是蜘蛛!是蜈蚣!是有毒的啊!哪怕顧懷縈勉強接受炸熟之後就沒有毒性了,或者可以不去吃有毒的腺體。

但是……生吃……

就單說這蠍子,就不怕一口咬下去,蠍子給你舌頭上來一針嗎?

顧懷縈點頭:“有毒。”

但這本身就是奉天殿中任何人都必須承受的,奉天殿總有辦法將一個快被毒死的人一次次從死亡邊緣拽回來,然後用著無數次的經歷,一點一點讓一個人類的身體適應各種毒物。

顧懷縈一向誠實,但不知為什麼,這次卻無師自通地學會了避重就輕,不願意讓容汀知道那些往事,只是說:“……嗯,用一些方法吃,就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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