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臨近子時時蕭邢宇卻偷偷摸摸地出了自己的房間,當然家丁只敢在院門前守著,蕭邢宇摸進了謝汝瀾房間後倏地見到桌前正在擦劍的黑影,劍身上泛著冷冷劍光,可將人駭了一跳。
蕭邢宇心道謝汝瀾並沒有睡下,便叫他一聲:「謝寧?」
謝寧嗯了一聲,將劍放下,蕭邢宇拍著胸口摸黑在他面前坐下,小聲道:「人來了嗎?」
謝汝瀾搖頭,但屋裡太黑了,借著那點月光也看不清人,他便出言道:「沒有。」
蕭邢宇還不急,笑道:「那再等一會兒。」
剛說完這話,謝汝瀾窗前忽然響起了一兩聲貓叫,蕭邢宇與謝汝瀾都警惕起來,但謝汝瀾握緊了劍起身,擺手讓蕭邢宇坐在原處,他則慢慢的走近窗邊,將那緊閉的窗戶打開一條縫,外面果然有人,小聲地說了句:「官人,小人是如意酒館的!」
謝汝瀾見狀便將窗戶推開來,果然外面一個黑影迅速的跳了進來,身手很是敏捷,似乎接受過特別的訓練,將窗戶關上時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可他轉身時卻忽然停住,因為在黑暗中,他見到了一柄閃著寒光的鋒利劍刃正架在他脖子前,往前走動一步,他就要死。
而就在這緊張的時刻,屋中驟然亮起一盞小油燈,正在僵持那二人猛地望向光源處,蕭邢宇正端著微弱光線的燈盞,面上赧然地道:「我覺得這是在你房間,他們看得不太緊,點下燈無妨。」
關鍵是黑燈瞎火,容易誤傷。
而將燈點燃後,蕭邢宇看清那黑衣男子的臉後,竟和那黑衣男子不約而同地露出熟稔的神色,那黑衣人想要上前,卻又忌諱著面前的劍,只得小聲道:「屬下鍾岳,拜見四爺!」
蕭邢宇激動地起身,急急讓謝汝瀾放人,解釋道:「這人我認識!是我二哥身邊的人,謝寧,可不必防備了。」
聞言謝汝瀾便放下劍來,那俊朗的黑衣男子喜道:「太好了!自主子猝然離世,鍾岳以為這輩子都要廢在雲州了……」
蕭邢宇忙噓了一聲,小聲道:「你輕點聲,外頭有人呢!」
鍾岳笑道:「四爺不必擔憂,外面的人已經被我換了,現在看守的都是自己人。」
如此一來蕭邢宇還擔憂什麼,當即放鬆下來,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鍾岳點頭,繼而向蕭邢宇突然跪下,正色道:「屬下鍾岳,曾受主子命令帶一隊人撤離京師在雲州紮根,等待四爺的隨時傳喚!主子已逝,曾有命令讓爾等從今往後皆聽從四爺的話,忠心保護四爺,刀山火海亦萬死不辭!」
蕭邢宇有些驚訝,他萬萬沒想到他二哥竟然將這條線放到了雲州,也許他二哥與他說過的吧,但是蕭邢宇沒記住,還一直以為那個如意酒館會在京師里。
蕭邢宇忙將鍾岳扶起,道:「二哥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你們現在還有多少人?」
鍾岳道:「連屬下在內,還有十數人,這十幾人皆是端明府調派出來的死士,絕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