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讓蕭邢宇猜中了,他就知道謝汝瀾可能急著走就不想等他了,這才早早地過來了,只是沒想到怎麼早也比不得謝汝瀾跑得快!
房中早就沒人了,那床榻上整理的乾乾淨淨的,一絲溫度也沒有,這只能說明一個事實——謝汝瀾早就走了!
而且是不告而別了!
蕭邢宇愣愣地站在那裡看著謝汝瀾留在桌上的書信,面沉如水。
謝汝瀾在信上只道了珍重,除此之外再無他話。
那字跡雋秀有力,的確是謝汝瀾的字。蕭邢宇不知他是何時離開的,但約莫能猜測出謝汝瀾根本不想讓他再跟上的意思,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於謝汝瀾而言,他可能只是謝汝瀾江湖之路的一個匆匆過客,許是有過恩情,也被謝汝瀾就過幾次,但謝汝瀾若真的將他當作友人,又怎會如此……
蕭邢宇不知該氣還是該哀傷,門外走進來一人,正是鍾岳,清早時他就已經整裝待發,在院外等待許久不見人便進了來察看,卻見到了蕭邢宇這麼失神落魄的一面,大抵猜測到了些什麼。
鍾岳道:「殿下,馬車已經備好,隨時可以出發,謝公子他……殿下,我們還走嗎?」
蕭邢宇捏緊了那張謝汝瀾留下的信紙,咬著牙啞聲道:「不走了……」
「那……需要屬下去將謝公子追回來了?」
蕭邢宇只覺頭疼得很,忍不住放聲斥道:「我沒吩咐的事,誰讓你擅作主張了!」
鍾岳立馬跪下道:「屬下知錯,請殿下責罰!」
見他如此惶恐,蕭邢宇不得不冷靜下來,將那信紙狠狠拍在桌上,但心頭還有股火氣無論如何也去不了,蕭邢宇扶著額坐下,好久才道:「不關你的事,你先下去吧。」
「是。」
鍾岳垂著頭起身,蕭邢宇卻忽然又叫住他,鍾岳回身等待著蕭邢宇的後話。
蕭邢宇面上似在猶豫,掙扎了許久,才站起身來沉聲吩咐下來:「你派人去金陵找,找到人後跟著謝寧就好……不需要驚動他,我們這就出發。」
鍾岳神色一怔,拱手應道:「屬下這就去。」
蕭邢宇到底還是不甘心,他頭一次這麼傾心一人,還未曾與他表明心意,就讓他退卻,離開自己的身邊,這豈是蕭邢宇的處事風格?就算不喜歡,蕭邢宇也要親口聽到謝汝瀾的拒絕,他一日不拒絕,蕭邢宇便一日不死心!
謝汝瀾果然也沒有欺騙蕭邢宇,他說要回金陵去,肯定就在去金陵的路上。
蕭邢宇也未曾與端木詞夫婦辭別便離開了雲州,他得到謝汝瀾的消息時正在去金陵的路上,在馬車裡聽到鍾岳手下帶回來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