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想了想,謝汝瀾討厭別人騙自己,也就不敢輕易將事實說出來了,幾近黃昏,屋裡的人還在進食,蕭邢宇不敢進去看,只好靠在門前看著夕陽,暖暖的夕陽將光束打在門前,映得整個院子都十分溫暖。
此等閒庭斜陽,不能與謝汝瀾一起觀賞,實在是可惜了,蕭邢宇抱臂靠在門前,等著謝汝瀾叫他進屋收拾,只是等了許久都沒聽到謝汝瀾的吩咐,也有些著急起來,偷偷摸摸地看了眼。
那幾碟子菜色還是原來的模樣,甚至筷子也是他擺放出來的位置,顯然一動沒動過。而且謝汝瀾已經沒在外間了。
蕭邢宇更是放心地探頭進去,真沒忍住嘆了氣,謝汝瀾又沒吃飯……
心想難道還在防著他?可是昨日他送來的飯菜謝汝瀾也有好好地吃過了……蕭邢宇都覺得自己快變成老媽子了,每天盯著謝汝瀾吃飯,偏偏謝汝瀾還老是不好好吃飯,愁死人了。
可就在此時,他聽到裡間傳來一聲短促的悶哼,伴隨著低沉的喘息聲,聽上去有些怪怪的,像是在壓抑著什麼,聲音也嘶啞的不像話,蕭邢宇愣了下,下意識地想到了什麼,故而耳尖微紅,腳步也忍不住邁進了屋子。
想了下,輕咳一聲往裡間叫道:「尊者,您怎麼了?」
屋裡頭的人沒回答他,只是那聲音卻沒再傳來,蕭邢宇眨眨眼睛,還是走了進去,他只是好奇謝汝瀾在裡頭做什麼,居然沒有理他。
可剛走近兩步,便又聽到一聲低喘,聽上去甚至有幾分痛苦,蕭邢宇站在珠簾前停頓腳步,又朝里叫了兩聲,道:「尊者!尊者,您是不是不舒服?」
謝汝瀾依舊沒有回答,只是裡間突然響起清脆的瓷器破碎的聲音,蕭邢宇沒再忍下去,掀開珠簾走到屏風後面去,腳邊滾過來一顆顆朱紅的小藥丸,蕭邢宇疑惑看去,便見謝汝瀾側躺在地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一手死死地捂住腹部,身上不斷發抖,口中還緊緊咬著手臂。
隱約見到那雪白的手臂被咬出一絲鮮紅,蕭邢宇大步跨過那破碎的瓷瓶將謝汝瀾扶起,便見他滿頭大汗,忙將他手臂抽出,手臂上那個深深的牙印已經流了血了。
謝汝瀾口中的痛呼便泄了出來,雙眸緊閉著,臉色異常蒼白,眉眼緊皺,似乎難受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張開口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時不時發出一聲悶哼。
與蕭邢宇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謝汝瀾像是身上哪裡不舒服,地上的瓷瓶碎片濺了一地,連謝汝瀾的手上都被劃傷了一道小口子,只是比起手臂上那幾個深紅的咬痕要淺得多。
蕭邢宇沒空去想他手臂上的咬痕是怎麼來的,他只聽到謝汝瀾像是終於找到救命稻草一般無助地抓住自己的袖擺,忽然叫出了他的名字。
「蕭邢宇……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