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肆:「……」
不知道對方是真的睡著了,還是在閉目養神,諸事不管,言肆見狀只能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
劉義伺候了謝汝瀾一個月,知道這位皇帝陛下力排眾議強硬要立為皇后的謝公子雖然人整日裡有些神神叨叨的,不喜歡別人靠近,但生活還是能自理的。
譬如此時,言肆送了午膳過來時,內侍們趁著此時人不在,正在換著被褥,清掃寢殿。
問及人去了何處,內侍小聲回道:「公公,公子每日午時會起來沐浴,但公子不喜歡旁人靠近,奴才們要在他回來之前整理好這裡的一切,否則公子見到了人會生氣的。」
這什麼怪毛病?言肆心中腹誹。
見一內侍弓著身捧著一身月白衣裳從他身後經過,是要往殿中浴池走去,給謝公子送衣物,但等了許久,仍不見人出來,言肆二話不說便奪了衣物,不聽勸阻進了殿中角落的浴池處。
紅紗縹緲,遮擋住內里情形,言肆腳步輕輕,走進去時便見著靠在浴池玉白的池壁上小憩的赤.裸美人——
長發逶迤在霧氣層層的溫池水上,趴在池子邊上的手腕上,但突兀的是那包紮手腕傷口的布條早已濕透,竟是滲透出粉紅血水來,染紅了白玉徹成的台階,委實是嚇人。
聽他呼吸已是十分沉重,言肆愣了一瞬,幾乎要衝出去喊太醫時,那人指尖微動,雙眸朦朧睜開,慢慢抬起頭來,將雪白頸脖與精緻鎖骨顯露無疑。
見是六公主派來伺候他的內侍,謝汝瀾才復又趴了回去,閉目養神。
光是淡淡的一眼撇來,言肆便心跳如雷,將手中衣物放在浴池邊上的小几上,他壯著膽子提醒了句:「謝公子,您手上受了傷,泡久了熱水對傷口不好。」
謝汝瀾沒理會他,趴在浴池邊上閉目小憩,一動不動,好像真的睡著了。
但他就是整日魂不守舍,在旁人看來有些瘋癲,可還記得將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認為他這樣才有臉去見九泉之下的蕭邢宇,因為他知道蕭邢宇愛美,他若是不好看了,怕蕭邢宇認不出他來。
對於自身的容貌,謝汝瀾一向很有自信。
等不到回應,言肆又多了句嘴,道:「謝公子,衣物奴才放下了,天氣冷,您早些起來吧。」
等他真的磨磨蹭蹭的出來時,已是一刻鐘後。